锦衣卫这边,虽然领头人物徐允恭现在受困于外界的局势,没能出去亲临现场一线,但该有的消息他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偏差。
一时间面对传过来如同雪花一般的信息,徐允恭直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十分疯狂。
整件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燕王殿下在大明的疆土里面被人刺杀,就已经是一件极端离谱的事情。
后来当朝廷的局势莫名其妙,开始朝着另外一个风头转动的时候,徐允恭虽然惊讶但也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好说的,毕竟他这个职位并不适合参加到朝局的纷争当中。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股风向怪异的势头竟然在转了一圈之后,回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作为一名从小就生活在权贵阶层里边,并且还是顶级权贵家子弟的徐允恭,现在这些不利的态势对于他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
若非他作为大明最特别特务机构的指挥使,手里确确实实把握着许多重要的消息渠道。
就现在传过来这点消息,要是旁人告诉他的话,徐允恭是一万个不会相信。
此时房内就
只剩下了胡轲跟徐允恭两个人,现在这两人的心情也受到了外面气氛的影响,都坐在那里喝着茶再无其他半点声响。
不过虽然同时喝茶,但两人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对于胡轲而言,他本就已经处在一个非常乱糟糟的节奏里边了,他身上所背负的那种罪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洗脱。
这种情况之下,胡轲所呈现出来的这种淡定,是因为经历过太多事情,现在这点风波根本动不了他的心而已。
而且胡轲对于圣贤之书本就没有太深的理解,再加上一些天然与这个时代人不同的思想,就使得他对于学生们把孔圣牌位请出来,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震撼。
他只是在那里品着茶,完全就是在等着这位指挥使大人主动向自己发问。
而徐允恭此刻品着茶的动作则是一份强装出来的镇定。
最近这一箩筐的事情一股脑砸到他头上,他的心都本来都已经麻木了。
然而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原本都打算锁起门来,当上一个缩头龟,可这矛头最终还是对着自己如同汹涌的
潮水一般袭击了过来。
此刻的天气也恰好呼应着外面的局势,狂风似乎感受到了学生们奋斗的气息,也一个劲儿的开始在诏狱这片不大的地方来回咆哮。
立在院子中那棵稳重的老槐树,此刻也被狂风吹的来回摇摆,上面刚长出了新叶子,都被剥离了不少。
太阳此刻更是不见了的踪影,尽管已是正午时刻和天空阴沉的,不由得让人心慌。
而这种气氛也并不是只影响到了徐允恭一个人,此刻在诏狱里忙碌着其他锦衣卫,心里仿佛也都是堵着一块石头似的。
这边的谁都清楚,这一回虽然上面给的矛头是对准他们指挥使的,可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在整件事情当中也不会好过。
最为明显的是便是现如今这群学生喊出的口号,并不是什么要铲除徐允恭本人,他们所指的矛头直接就是锦衣卫这个衙门。
也因此身为其中一员的他们,在这场风暴当中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不过这种沉默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徐允恭刚把自己碗手里的茶杯放下,门外就传
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不过这个脚步声并没有直接闯进房子里来,而是在屋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快点放开,我有重要消息要和你们指挥使大人讲。”
这时屋里的两个人都同时转过头,看向了大门外的位置,他们听得出来这急躁的声音,正是姚广孝发出来的。
“请大师进来。”
尽管已经心乱如麻,但幸运工这个时候还是给足了姚广孝面子,开口竟直接称呼为大师。
“是”
听到徐允恭发话以后,门外不远处负责把守的护卫立刻大声应允。
而紧接着伴随着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这间屋子的正门猛然被人推开,随即一个穿着黑袍的光头僧人就出现在了这间屋子正中央。
“你们二位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岂不知道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看见这二人还在这里稳坐着,心里已经急得着火的姚广孝毫不客气的就上来指责了一通。
从他的视角里出发,自己在外从收集信息整理情报,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跑进屋来给两人汇报,却没想到看到了这
样一幅不一样的场面,如何能让他不急躁。
原本因为胡轲先前谈及的那个玩笑,姚广孝被徐允恭直接派人给请到诏狱里边来了。
说是请,其实只是直接以审案的名义将姚广孝劫到诏狱里来的。
不过徐允恭到底没有那么阴暗的心思。
在昨天与胡轲跟姚广秀当面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当天晚上他就把姚广孝给放了出去。
当时姚广孝还要求让胡轲跟他一起走,也算是完成他一点小心思。
不过徐允恭当即就把他这个想法给驳斥了,放姚广孝走是因为整件事情本身就与这个大和尚关系不大,他所说的那个罪名也就是一个莫须有的引子罢了。
而胡轲的身份却大不相同,这家伙不单是现在徐允恭相对倚仗的一个智囊,更为重要的则是这家伙还是皇帝陛下钦点的罪犯。
现在这个时候,徐允恭自己已经被皇帝当成了一个朝堂矛盾的发泄点。
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