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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心思(1 / 1)

“我说你们每次提到胡惟庸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真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自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是锦衣卫派人去我们村抓我的时候。

整件事情说起来真正倒霉的那个人就是我,但凡我能够享受到这位传说中的丞相叔父半点的好处,我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这么费劲儿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净。”

面对两个人,投射过来明显带有不同心思的眼神,胡轲这边隐忍许久之后,终于决定把自己心头的委屈喷出来。

自己明明好端端在家里,唱着歌种着田,一个不注意还没来得及看出一点穿越者应有的成绩,就被人有麻绳捆住双手丢进囚车一路从滁州拉到了应天。

这其中的辛酸本就一直沉寂在胡轲的心里犹如一块石头一般,现如今三番两次被人再度提起,更是让他觉得这股不舒服的劲儿犹如火山一般的内心来回激荡。

“关于胡惟庸的事情,你单说便是不必和我产生瓜葛。我不在乎,但也不想听见。”

胡轲这一次表现的十分决绝,一下子就把自己跟胡惟庸之间彻底划清了界限。

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无谓的挣扎罢了,毕竟成见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这个大家公认的事实。

但到底也是把胸中的一口恶气出了一些,虽说长期看没用但短期确实能让自己心内的烦恼能少上一些。

“你刚才分析的不错,胡惟庸出事之后,朝廷里的各项矛头都直指站在他背后的那位韩国公李善长。

但是偏巧了,整个朝廷里边,唯有李善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他虽然有这个实力,但这样做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个时候见姚广孝短暂沉默了一下,胡轲刚才发泄完心中的恶气之后,索性直接把话头接了过来。

“旁人只当,胡惟庸是李善长抛出的一颗棋子,在有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勋贵集团当中,胡惟庸只是一个被推上前台的傀儡罢了,其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终归都是来自于李善长的授意。

这样的说法若说是错的,倒也不完全,但这种说法无疑是十分片面。

大家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以为是整个淮西勋贵,想要更进一步。于是乎他们推举出来的领头人李善长便果断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水搅浑,以方便他们在相权与皇权之争的最激烈时刻成功上位。

但大家往往都会忽视掉一点,那便是这天下不只有李善长一个聪明人,也不只有李善长一个有野心的人。

甚至可以说李善长在经历了跟陛下一路建立大明的功业之后,他心中的野心已经削减了不少。

一方面是他许多原本的未竟之志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这种情况之下,已经功成名就了他对于权力的欲望比之先前并不一定会增多

相反,因为这一路走来见过了太多的杀戮与死亡,甚至在很多时候,李善长这个级别想要更进一步往往都伴随着自己同伴的流血牺牲。

这种情况之下,鲜血所浇筑出来的荣誉到底还是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负担太重。

尤其有一点,大家都要清楚,那便是李善长如今已经不年轻了。

往前翻翻史书,无论哪一朝的权臣,到了他这个年龄还能兴风作浪的,便只剩下了一位。”

胡轲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光也转到了姚广孝的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等着姚广孝给出自己那个答案,也顺便让姚广孝把刚才被自己抢过的话头重新接回去。

而他之所以把这个机会留给姚广孝,而不是徐允恭,这是因为从胡轲的视角里出发,徐允恭虽然也读过不少史书,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够成熟。

“司马仲达”这个名字,若非经历过许多折磨,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人所代表的那份阴暗。

“司马懿指洛水为誓,直接让闻名千年的洛水成为了一条为人不耻的河沟,昔日光武帝所行光明磊落之举动,在此之后彻底沦为众人所不愿再信的故事。”

姚广孝这么些年的和尚,没有白当除了对佛经日夜诵读之外,这个一直有自己野心的大师平素里也没少给自己的书目上加点养料。

那就在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之间,沉默半天的徐允恭突然也开了口。

“说起来,你们二位可能不知,当初征北大军一路攻克大都收复燕云十二州之后,陛下从动过去泰山封禅的心思。”

“燕云十六周,失于胡人之手已经三百余年。

陛下雄韬伟略,将此失地重归华夏之手,如此功绩足以与唐宗相媲美,远超宋太祖。”

姚广孝这个时候适时的地上那个马屁也同时给了徐允恭一个话折子。

“但当时李善长站出来劝阻了一句,陛下可知前宋之真宗乎?

只此一句,陛下便彻底断了去泰山封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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