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快去瞧瞧吧,小少爷他又闯祸了。”
刚睡醒就传来噩耗,云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嗡的疼。
“他又干嘛了?”
下人告知,“小少爷他,他撕毁了林恒林小少爷要送给林姥爷的八十岁生辰寿画。”
林恒的父亲,林永健乃是当朝从三品文职京官——太府寺卿。
林永健向来护短,更别提林恒还是他最中意的儿子,不过十岁,便已惊才绝艳,诗词书画样样出彩,被誉为京都林小才。
雨歌没好气道,“真是个闯祸精,上得罪了林姥爷,下开了林永健,不得不说,他可是真厉害啊。”
“这种事情,咱们郡主可管不了。”
后面这句话,是告诉下人的。
下人欲哭无泪,“少夫人,现如今府内能够主事的人便只有您了。”
“夫人她腰疼起不来床,少爷更不要提了,一身伤翻身都难,老爷更是终日见不到人影。”
“偏偏林大人在外边等着了。说是来讨说法。”
一想到林永健那火爆脾气,下人就止不住的后怕。
要不顺着那位大人的意思来,恐怕明天天亮,林府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砖瓦剩下了。
“少夫人,您就去看看吧。”
云烟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陈锦辉在何处?”
下人回道,“小少爷在他的房间里,怎么都不愿意出来。”
云烟嘲弄一笑。
怂包。
有胆子闯祸,却没胆子承担后果。
看到刘云儿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云烟稍稍提高了音量,“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把小少爷抓出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林大人那边告知他稍等片刻,我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雨歌,替我梳妆。”
收拾妥当,云烟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大厅而去。
那儿,林永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
凌厉的气势压得下人透不过气来,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林永健虽是文官,一张国字脸上却长满了胡子,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的角色。
所幸云烟来得及时,一同而来的,还有畏畏缩缩的陈锦辉。
林永健不悦的冷哼一声,“郡主摆了好大的架子,竟然本官在此等了那么久。”
“实在是不好意思林大人,实在是这孩子顽皮了些,耽误了时间。”
云烟歉意一笑,把躲在身后的陈锦辉拽了出来。
林永健垂眸看去,仅一眼,就让陈锦辉打了个寒颤。
他问,“郡主可是要为他开脱?”
话里话外,透着浓浓的不悦之气。
他今日来,就没想过空手回去。
云烟刚要开口就被林永健伸手打断,“郡主不必多说,陈小少爷素来在京中行事,品行实在是不堪。”
“我儿辛辛苦苦准备多日的寿画,竟被他无端撕了去,事后不曾悔改,出言羞辱我儿,这口气,本官是万万忍不了的。”
一番话下来,不留半分的情面,把陈锦辉贬到了尘埃里。
“陈家要是不会教育孩子,本官不建议替你们好好教育,别以为仗着身份就能为所欲为。”
这身份,说的自然是云烟。
雨歌站在一旁,脸色也不是很好。
当然,这股不喜并非针对林大人,而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陈锦辉。
云烟情绪平和,并未因为林永健的阴阳怪气心生不悦。
她眉眼间连半分烦躁之意都没有,反倒对林永健稍稍鞠身。
“林大人所言极是,陈家确实不会教导孩子,麻烦林大人了。”
不止林永健愣住了,陈锦辉也愣住了。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来给他出头的吗?
怎么会。
林永健周身的气焰淡了不少,他微微眯起锐目,带着怀疑的口吻开口,“郡主此话,当真。”
“当真。”
“如此我便放心了。”
林永健大手一挥,“带走。”
他带来的两名家丁当即上前,一左一右的压制住陈锦辉。
陈锦辉傻眼了,“母亲,毕竟不管我的死活?”
谁知道他这一次被带走,能有几日才能回来,又会被怎么对待。
云烟施施然一笑。
这一笑,宛若雪山之巅盎然而开的雪莲。
“母亲是为了你好,我管不了你,总会有人能够管得住你的。”
单手往旁边一搭,雨歌会意上前把人搀扶住。
云烟对着林永健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林大人请回吧。”
“不可!”林锦辉昂声唤着,费力的挣扎着身上的束缚,“母亲,你不能这样!”
“你是我母亲啊!你得护着我才是,你怎么能够向着外人……呜呜呜……”
雨歌嫌他聒噪,把手中的帕子揉成了团直接塞进他的嘴巴里,把他的话彻底给堵住了。
云烟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沉沉的叹了口气,安抚道,“放心吧,林府不会缺你吃喝的,我就是请林大人教导你几日,无碍无碍。”
陈锦辉怎么可能会信。
眼睛瞪大“呜呜呜……”个不停,一点都不安分。
目的达成,林永健也没了呆在这里的必要,带上人就要离开。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