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无奈,只能将昨晚的事情全都向朱高炽重新叙述了一遍。
而在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后,朱高炽的脸色也不禁变得有些阴郁:“这个纪纲,嚣张跋扈,之前便有很多大臣曾向陛下请命,希望能够罢免他的官职。”
“只是此人毕竟是随陛下起兵,这些年来统领锦衣卫也算是尽心尽职,正因如此,所以陛下对他才多有关照。”
“只是他这次如此嚣张跋扈,竟然敢直接拘押官员家眷,这件事情做的的确有些过分!”
说到此处,朱高炽抬头看向陈默:“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他已经主动请命降职,那这次的事情就先这么算了吧。”
“他的身上不仅关乎着锦衣卫,同时也关乎着北镇抚司,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十分复杂,东厂如今刚刚创立,不应该和这几大组织产生什么矛盾。”
“更何况你昨晚调用东厂高手,这已经逾越国法,这件事情如果真的传到陛下那里,你也难免要受到惩罚。”
“既然汉王愿意从中帮忙压下此事,那这件事情就先这么算了吧,等我有机会见到了纪纲,我会严厉训斥他的!”
朱高炽这话说的虽然漂亮,可话里话外却还是想要维护纪纲。
纪纲担任了这么久的锦衣卫指挥使,其势力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陈默所能相比。
更何况他毕竟是朱棣的心腹,如果真的因为此事而撕破脸皮,那对陈默也没有好处。
朱高炽都已经出面劝说,陈默自然也只能应下。
不过他的心里清楚,他与纪纲之间已经没有协调的可能。
纪纲此人心胸狭隘,如同豺狼。
这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可是他日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自己。
陈默需要借此机会早做打算,提前对纪刚的报复作出防备,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对方得手!
两人寒暄了几句,随后朱高炽便拿着陈默准备的计划落实安排。
陈默再次前往翰林书院,在忙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后,这才再度返回陈府。
陈凤燕似乎的确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专程为陈默做了一桌好菜,并在府中等待着陈默回来。
陈默已经一连两天没能好好休息,所以在简单的吃过一顿便饭之后,他便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下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间传来一阵凉意。
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被子没有盖好,于是便下意识的想要拉动被子。
可就在他伸手拉背的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人按住。
这清晰的触感惊的陈默生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发现陈凤燕正坐在自己的床边。
一旁的桌上放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油灯旁边放着一只瓷瓶。
陈凤燕手上沾着一点药膏,而陈默腰间传来的凉意正是这药膏的触感。
见按住自己的是陈凤燕,陈默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来刺杀我!”
闻听此言,陈凤燕不禁噗嗤一笑:“我看你是做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担心被人刺杀。”
陈凤燕说着,又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在了陈默的腰间。
说来这药膏也的确好用,陈默腰上的伤口原本并不算轻,就算已经被缝合,可要想结痂痊愈,起码也需要一段时间。
可自从陈凤燕上次为她涂抹了药膏以后,陈默便觉得腰间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时常传来剧痛,反而是经常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
这凉意就像是皮肤上被涂抹了薄荷油,至于之前的痛感则被这股清凉的感觉所冲淡。
经过两天的疗养,他已经能够自行上下马车,不再担心腰间的伤口会被牵动。
陈默并未拒绝陈凤燕的好意,而是转头对陈凤燕问道:“我记得你之前逃回府中的时候,手臂上似乎有一道很严重的伤口。”
“怎么昨天那稳婆替你验伤的时候,你手臂上的伤口就不见了?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听到陈默的疑问,陈凤燕笑着说道:“我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这药膏的秘方乃是我家祖传,只要涂抹在皮肤上,便能让疤痕全消。”
“我之前一直在给伤口涂抹药膏,这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让伤口彻底愈合,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要是没有这祖传的药膏,恐怕咱俩昨天都要死在锦衣卫的手里!”
昨天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朱高煦,如果真的因为这道疤痕确定了陈凤燕的身份,那陈默肯定也要遭受牵连。
不得不说陈凤燕的确是有先见之明,而且这家传的药膏也的确有效。
若不是陈凤燕提前将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去除,恐怕他们两个昨天谁都逃不掉!
听完了陈凤燕的这番解答,陈默点了点头。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药瓶,并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这就是一只精细的瓷瓶,外形如同一只小巧的葫芦。
瓷瓶握在手中可以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而且还能够透过瓷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
陈默本想伸手摸一下腰间的伤口,但却被陈凤燕伸手拦住:“你的腰伤虽然已经结痂,可是距离愈合却还需要一段时间。”
“况且现在是冬季,伤口本就不容易愈合,所以这药膏你要经常涂抹,绝对不能忘了!”
陈默闻言眉头微蹙:“怎么突然搞得这么伤感,难道你又要离开?”
明天就是他们前往军营检阅的日子,如果陈凤燕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离开,那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