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可谓是十分高亢,而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也都纷纷转头看向了身后。
陈默身上穿着一件官袍,可是手臂却吊在脖子上。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金殿,而在场的各位大臣竟然被陈默身上的气势所震慑,一时全都停止了争辩。
陈默来到刚刚发表意见的那名大臣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匹夫谬论,狗屁不通,就凭你还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这名文臣乃是李宗元的门生,虽然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算高,但却颇受李宗元的赏识。
如果被陈默指着鼻子臭骂,他被气的脸色通红,指着陈默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竟然敢骂我是匹夫!”
“我不仅要骂你是汉奸,而且我还要骂你是汉奸!”
“就凭你,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摸摸你身上的官服,那是我大明万千将士用鲜血染红。”
“再摸摸你头上顶着的夜壶,你能长这么大,全凭百姓耕耘,这才将你养大。”
“你说说你,明明是一个七尺男儿,可却偏要趋炎附势,拜入到了这么一个老师的门下。”
“平日里不学着怎么为陛下分忧,只想着怎么能够博人眼球,好能让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一点笔墨。”
“你也不想想,就凭你现在说的这番话,就算你能在史书上留下笔墨,后人又该对你如何评说?”
“我能理解你为何主张要释放那群扶桑战俘,那是因为你想借此机会彰显自己的仁爱之心,想要依靠我大明将士在前方浴血搏杀所创立的功勋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就凭你也配穿这身官服,我看你简直是沐猴而冠,就凭你也配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你今日能够站在这个朝堂之上,恰恰说明了我大明有多仁善,若非如此,就凭你刚刚的这番言论,你死上十次都不够!”
陈默刚一走上金殿,便对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他这一骂不仅骂懵了在场所有人,就连这名被他指着鼻子臭骂的文臣一时也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李宗元本来还指望着这位弟子在朝堂上为自己争争面子,这样起码也能证明他李宗元并不输于方孝孺。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在朝堂上竟然会表现的如此不堪,只是被对方三言两语便骂成了这副模样,到现在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弟子拉到一旁,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陈默说道:“黄口小儿,只会逞口舌之利,我问你,他刚刚所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陈默闻言冷笑了一声:“好啊,刚刚骂了小的,现在又跑来个老的,怎么着?李大人,你也想要挨骂吗?”
李宗元闻言不禁气结:“老夫现在是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讨论此事,你不要仗着自己的口舌之利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要知道老夫可是比你老师还要年长几岁!”
“是啊,李大人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默此言一出,顿时惹的朝堂之上轰声一片,而李宗元的脸色此时则是变得更加难看。
他本来想要凭借自己的资历来压陈默一头,却没想到陈默非但不给他这个面子,反而还说他老而不死。
李宗元毕竟是当世大儒,就算面对对方如此责骂,他却还是强压自己心中的怒气,并对陈默开口说道:“你如果觉得此事不妥,那你就应该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如同泼妇骂街。”
“你好歹也是方孝孺的门生,而且还是礼部的官员,难道你就只有这点学问吗?”
陈默闻言冷笑了一声:“既然李大人提起了我的老师,而且还想和我老师相比较,那我倒是要和您说上一句,你没资格!”
“李大人的骨气,在场的各位可是人所共知,当初靖难之役结束,李大人口口声声效忠建文帝,可现在不也换上了一身朝服,重新站在了朝堂之上?”
“至于我的老师,却因为自己的理想而被打入诏狱,若不是陛下礼贤下士,想请我老师出面修缮《永乐大典》,家师也绝对不会入朝为官。”
“李大人在说这番话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何为一臣不是二主吗?”
“陈默本是晚辈,不应该对李大人当初的事情横加指责,只是李大人您实在有些为老不尊,竟然鼓动你自己的门生,公然提出想要赦免扶桑战俘的提议,你有这个资格吗?”
“元朝末年,国力衰颓,扶桑人趁虚而入,开始骚扰我国沿海地区。”
“明朝初年,扶桑人的行动变得愈发猖狂,太祖皇帝甚至曾因此事想要远征扶桑。”
“时至如今,扶桑人已经骚扰我大明沿海地区,整整几十年的时间,这些年里他们杀害了多少无辜的渔民?掳掠了多少良家妇女?”
“倭寇祸乱至今,他们所造成的影响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骚扰,而是应该将其称之为灾祸!”
“你们以为扶桑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占领朝鲜?那是因为他们对于自己狭小的国土并不满足。”
“这个国家的人与牲畜无异,他们欲壑难平,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侵略他国。”
“你们空口白牙,想要赦免便要赦免,你们怎么不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们凭什么说这番话?”
“你们的妻儿遭受到他们的掳掠了吗?你们的财产遭受到他们的抢劫了吗?”
“你们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打到你们的头上,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感受到切肤之痛。”
“你们的确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这群主张处决战俘的将领,但我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