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虽然知道这群腐儒向来固执,但他却没想到李宗元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训斥而被气的吐血。
李宗元身上的官服被血染得更加艳红,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陈默,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你竟然敢如此折辱老夫,老夫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要说能将一名文臣气到这个程度的,陈默应该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李宗元说着便朝陈默撞来,似乎要和陈默同归于尽。
陈默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同时冷漠的对李宗元说道:“李大人要是觉得一死就能洗刷你身上的冤屈,那李大人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
“不过下官还要和您说上一句,那就是不论您今天怎么做,那群扶桑战俘都必须要被处死。”
“既然他们胆敢侵略别国领土,那他们就应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不管他们究竟像不像各位大人所说的这么无辜,既然他们损害到了大明的利益,那他们就是取死有道!”
“至于李大人,下官的确很钦佩您的骨气,不过下官实在接受不了您与禽兽为伍的作风,李大人如果想要和下官同归于尽,那请恕下官不能答应,毕竟李大人您是烂命一条,可下官却还要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下官可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陈默说着轻巧躲过,而李宗元则是擦着陈默的身体踉跄的冲到了武将的阵营。
几名武将一同联手扶住了李宗元,而李宗元的脸色则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并未选择继续向陈默发难,而是转头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朱棣:“陛下,陈子秋如此折辱上官,难道您就要坐视不理吗?”
还不等朱棣作答,陈默便先在一旁开口说道:“李大人,您现在的这番表现,比起我之前所教导的那些学生还要不如,我那些学生起码还知道发生的事情自己解决,还没有像李大人这样不要面皮,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向陛下告状!”
陈默今天可谓是火力全开,关于扶桑战俘的问题,他寸步不让。
不过陈默这番话说的倒也没错,李宗元其实并不关心这群扶桑战俘的死活,他所关心的就只是自己能否保下这群扶桑战服,能否让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到了他的这个年纪,什么荣华富贵都已经享受过了,他现在唯一想要的不过是让自己成为名垂青史的大人物,让他的名号能够为后世铭记,这就是作为文臣的最大殊荣。
这群文臣动不动便以死明志,其实他们不过是想要博取一个声名而已。
陈默看不惯李宗元的这一做法,所以才会再三出言讥讽对方。
朱棣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和李秋远同样的态度,所以面对李宗元的质问,朱棣并未表态,而是缓缓开口道:“这金殿本来就是让各位畅所欲言的地方,如果朕对任何事情都横加干涉,那朕岂不是成了独断专权的暴君了?”
朱棣看似保持中立态度,可实际上他现在却是在明目张胆的坦护陈默。
李宗元好歹也是朝中的文臣之首,再三遭遇如此侮辱,这让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恶气?
他的脸色由原本的惨白逐渐转变成了猪肝色,他怒气上涌,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陈默:“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陈子秋,你非但对老夫没有半点尊敬之意,而且今天还敢再三折辱老夫,难道你真以为老夫没有脾气吗?”
“李大人人这句话可真是说错了,正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像是李大人这样曾历经三朝的老臣,又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不过下官还是那句话,李大人与禽兽为伍,下官实在不敢苟同!”
陈默上次所说的禽兽指的奶是那群扶桑俘虏,而他这次所说的禽兽指的可就是那些为李宗元站台的文臣了。
李宗元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因为他们这个团体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损国本的事情,所以朱棣对他们才会一再容忍。
不过李宗元这次的行径实在有些太过,他竟然敢在扶桑俘虏的事情上如此固执己见,甚至还不惜以此拉帮结派,并与朝堂上的将领相互争执。
李宗元的闹剧已经连续持续了几天。朱棣之所以会一直忍让,就是为了给这个老臣保有一丝颜面。
虽然李宗元这些年来也并未给朝廷做出什么突出贡献,不过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劝说的那些原本效忠于朱允炆的文臣转投到了朱棣门下。
正因如此,所以朱棣才会愿意对其再三忍让,可是他这次的所作所为却是触及到了朱棣的底线。
这群扶桑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朱棣的厌恶,而朱棣之所以愿意将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与众人商议,并不是因为他想商议,而是他想从这些大臣们的口中听到赞同的声音。
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福桑虽然远离大明,可是在版图之上,两国却仍属于邻里关系。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得当,那的确可能引起周边小国的暴动。
朱棣也是想将责任均分,同时也是想将风险降至最低。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朝堂上竟然有人如此不开眼。
竟然敢拿触及底线的事情来试探他。
面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李宗元,朱棣这次并没有任何表态。
陈默面带笑容的看着面前的李宗元,此时的李宗元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无能狂怒的废物,至于他之前所提出的那些提议,在陈默听来也不过是放屁而已。
早在他气急败坏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彻底拉开了与陈默的境界和距离。
就连之前那些为他站台的官员,此时也都纷纷将头低下,似乎想要佯装不认识这位李大人。
李宗元刚刚被那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