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所记述的内容,让小顺子越看越觉得心惊。
单单是两页上的内容就足有几千两银子,而这一箱簿册恐怕要有几十本,这些银两加在一起恐怕要有百万之巨。
松井石山实力虽强,而且麾下还有这么多的扶桑武士跟随。
可是这并不代表松井石山就敢在此处为所欲为。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白兆谦早晚会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一直没有将那些银两存在钱庄,而是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家中。
他以为白兆谦对自己出手的时候,自己应该能够提前预警,到时便能携款潜逃。
可他万没想到自己最终落得的下场竟会如此。
他非但没能携款潜逃,反而还被对方反摆了一道。
最终不仅没有享受到任何好处,反而还因为这些银两丢掉了性命,成为了对方掩盖自己罪证的一大助力。
不过如果松井石山知道自己当初所记述的账目将会成为控诉白兆谦的唯一罪证的时候,他在九泉之下应该也会得以瞑目。
毕竟他当初记述这些东西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白兆谦投鼠忌器,他可能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东西竟然会真的用在自己的老朋友的身上!
看完了账目上的内容之后,小顺子对身边几个人说道:“你们把他带到祠堂妥善看管,让人给他准备一份饭菜,千万不要让他饿死了。”
“另外再派几个人将此处的家丁全都给我围住,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任何人不得离开陈家村半步,如果有人胆敢离开或是意图离开,那可以直接斩杀,不必禀报!”
小顺子虽然是陈默的随从,可他现在却也是朝廷钦点的东厂厂公,虽然现在还有锦衣卫的制衡,东厂的权力还没有达到顶峰,可是小顺子和小德子的官职却也是五品,和陈默相同。
不过虽然在官职上已经能够与陈默平起平坐,可是这兄弟两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背刺陈默,在宫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们知道陈默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只是一名区区五品。
更何况他们两人能有如今的一切,也全都是仰仗陈默的提携,要不是陈默带领他们一路荡平了靖难遗孤,并且将其中大部分的功劳全都归功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恐怕他们两个也不会成为如今的东厂厂公。
身为东厂厂公,朝中五品,小顺子手中虽不见得有什么实权,可是想要派人杀掉这几名家丁,那却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毕竟东厂本就直隶于朝廷,如果他白兆谦真对此事有所不满,那就让他亲自去和朱棣讨要说法!
在对此处的事情简单下达了命令之后,小顺子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大堂。
此时陈默还在和白兆谦谈话,在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陈默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他此次离开的缘由。
小顺子来到陈默的身边,低声与他耳语了两句。
而在听完了小顺子耳语的内容后,陈默脸上的笑容并未散去,他撩动衣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态度十分谦和的对白兆谦说道:“白大人,下官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可能要略微耽搁一些时间。”
“若是白大人不急的话,就请您在此处稍等片刻,等下关处理完了手头上的这些事情,再来与白大人谈话!”
虽然明知道对方不会离开,毕竟对方的意图还没有得逞,可是陈默却还是对着门外喊道:“白大人都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给白大人准备茶水?这不是让客人看了本官的笑话吗?”
经过昨天在祠堂惩治白金辉的举动,陈默这位少家主现在已经在家族中彻底树立了威信。
他现在在家族中的威信绝对不在他爹陈青川之下,而在听到了他的这番话后,立刻有侍女端上茶水,并为白兆谦倒上了一杯。
白兆谦手端茶杯,笑着对陈默说道:“陈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你有家事就尽管去处理,不必担心本官!”
“既然如此,那陈某真的就要先行失礼了,请白大人在此稍等片刻,陈某去去便回……”
离开了大堂之后,陈默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确定刚刚那只箱子里装着的的确是他们两人合谋的账目吗?”
“回禀大人,千真万确,卑职刚刚已经亲自翻阅过了!”
“嗯,如果这箱子里的账目当真属实,那就意味着他白兆谦身上的罪行将无以洗清,只是这样一来,朝中说不定有多少官员会受到他的牵连!”
“能够肃清朝纲,这不是好事吗?”
“如果是在平常时期,肃清朝纲自然是一件好事,毕竟这群贪官污吏给百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就像咱们之前在码头上所看到的那些事情,在这里可谓每天都在上演。”
“可是如今的情况和平常不同,现在大明军队前往朝鲜平叛尚未归来,根据朝廷得到的消息,瓦剌,鞑靼现在也都蠢蠢欲动,这些草原部族的战斗力可是要比那群扶桑人强出许多。”
“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牵扯到其他官员,那必将会导致朝廷人心惶惶,就连朝政恐怕也将受到震荡。”
“这账目等下你派人将其收下,但是今天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你警告他们切勿不能外传,除去咱们几人之外,这个账目的事情不能再被任何人知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要将这份账目私下销毁吗?”
“这份账目不能在朝中展示,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销毁,这份账目到时我会将其亲自送给陛下,至于如何处理账目,以及账目上所计数的那些和此事相关的闲杂人等,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不过你要切记一点,那就是这个消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