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方判官的这一声呵斥,白兆谦顿时愣在原地。
他先是瞪大眼睛环顾一周,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装神弄鬼,竟然还想愚弄本官,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虽然他生来惧怕鬼神之事,那也只是因为他平日里唯心事做的太多,所以才会笃信鬼神之说。
如今跪在这阎罗殿上,白兆谦突然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惧怕,反而认定了周围这一切全都是人为制造的假象。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便想反客为主。
虽然手上戴着镣铐,可却还是未能压制住他的嚣张气焰。
他伸手直指坐在上方的阎王,同时对其厉声说道:“你不过是地府一届小小阎罗,可我却是天朝上邦钦点的知府,吃的是皇家俸禄,享受的是龙气庇护。”
“就凭你也敢在这里与本官职手画脚,而且还想要审判本官,你也配!”
白兆谦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于是便想借此壮胆。
可在听了他的话后,那阎王和判官却相继冷笑了一声。
站在阎王身边的判官冷声说道:“白兆谦,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死不悔改,阎君之所以会下令将你带到此处,是因为你在人间所做的恶行实在太多,当初被你杀害之人已经将罪状呈递到了阎罗殿中!”
“你要是不信阎君之语,那就尽管转头去看,看你身后站着的是不是当初曾遭受了你毒手的可怜之人!”
虽然白兆谦一直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自己此时所面临的不过是梦境而已。
可是在听到判官这声呵斥的时候,他的心中却还是有些发虚。
他下意识的转头朝着身后看去,便见几个小鬼正压解着两人走上殿来。
而被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昨夜晚间看到了人头的白文举和平田一郎。
白文举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囚服,手上同样带着镣铐。
在两名小鬼的押解之下,他缓步走进大殿,而在看到前方跪着的白兆谦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
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他声色俱厉的对白兆谦吼道:“白兆谦,我与你主仆一场,没想到你最终竟然派人杀我!”
白兆谦之前可是亲眼看到了白文举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他的面前。
如今再次看到对方,白兆谦心中自然是是惊恐不已。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咬牙坚持道:“不可能,这肯定只是一场梦境,你们不过是我心中所想,竟然还想在这里骗我!”
眼见着白兆谦始终不相信这森罗宝殿的真实性。
站在阎君旁边的判官便对押解白文举的两名小鬼使了个眼色。
这两名小鬼“一时不慎”,松开了束缚着白文举的锁链。
白文举踉跄着冲上进前,一把掐住了白兆谦的脖子:“白兆谦,这些年来我带你忠心无二,替你杀掉了多少敢于与你作对的官员?”
“我本以为付出的这些应该能够得到你的认可,却没想到到头来你竟然会派人将我杀死,而且还割去我的头颅,让我身首异处。”
“如今我已经是天不收,地不管的孤魂野鬼,今天我就要在这城隍庙里为自己申冤,亲手掐死你这个贪官!”
白文举功夫虽然不算太强,可他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人士,相比于白兆谦这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贪官,他的手劲也算不小。
而且虽然被杀是假,可他心中对于白兆谦的愤恨却是真情实感。
他原以为自己效忠于对方,应该能够得到对方的信任。
却没想到事到临头,对方竟然会派出杀手想要暗杀自己,而且还要割下自己的头颅复命。
要知道,在古代没了头颅就相当于是没了全尸,到时就算被葬入土中,也难以得到安宁。
白文举万没想到自己忠诚了半辈子的老爷对自己下手竟然会如此残忍。
所以不用旁人提醒,他自己便要将这出戏做足。
他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白兆谦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只是顷刻间他便被憋的脸色涨红,同时伸出舌头,试图喘气。
眼见着白文举即将将白兆谦掐死,坐在床上的阎君立刻拍下手中的惊堂木,指着施暴的白文举呵斥道:“白文举,本府今天之所以允许你上殿,就是为了能够了却你的一桩心愿,让你在大殿之上指认此人的罪行。”
“可是你身为亡魂,非但不顾念本府对你的恩德,反而还在这里咆哮公堂,扰乱秩序,莫非你真当本府为无物不成?”
说到此处,阎君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来人,将这个胆敢咆哮公堂的白文举叉挑油锅!”
白文举闻言大惊失色,立刻跪在地上不断告饶起来。
可是阎君已经下令,在场的这些小鬼又哪敢违背其意愿。
只见两名小鬼一同上前,分别架起白文举的一条手臂,并将他朝着一旁的油锅拽了过去。
白文举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直接按进了油锅。
白文举在油锅里剧烈挣扎,还试图从中跳出。
两名小鬼见此情景立刻用手中的钢叉将其强行按进油锅里,一时间油炸的响声此起彼伏,一股浓烈的焦糊气味也在这冥府大殿上传播开来。
感受着脖子上此时仍旧存在的窒息感。
再闻闻空气里弥漫着的这股刺鼻难闻的焦臭气味。
看着仍在油锅里起伏挣扎的白文举和那脸色狰狞,手中握着钢叉不断朝下猛戳的小鬼。
白兆谦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