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以前,管家面对陈默的态度绝对不会如此卑微。因为无论是陈默还是陈凤燕对于家中仆役的态度全都十分和善。
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实在太大,再加上陈凤燕之前已经因此动怒,这才导致管家不得不认真解释此事,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肆。
而在听到了管家的这番回答后,陈默眉头微蹙,开口反问道:“咱们府中的马匹全都是陛下和太子赏赐给我。”
“你随随便便招来一个仆役就敢让他去后院养马,难道你就不怕这马匹被他养出什么毛病来吗?”
“回禀大人,他在入府的时候,咱们府中的养马师傅还未曾离开,我之前曾让养马师傅考教了此人一番,在确定此人的手艺没有问题之后才让他去后院养马。”
“这人在府中虽然养了半个月的马,可是这段时间他勤勤恳恳,丝毫没有出现任何纰漏,您后院的马匹也比之前更加壮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放弃了对他的警惕,没想到此人竟然暗藏祸心,留在府中当差竟然是为了暗害您和夫人!”
管家这番回答并无什么问题,可是陈默此时却还是保持着对于他的怀疑。
“你说你家中孩子重病,这件事情谁能证明?”
“我之前请的是鹤年堂的坐诊大夫,此人十分擅长为小儿治病。”
“之前我已经一连去请此人三四次,他每天都会定点前往寒舍为小儿针灸。”
“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前往鹤年堂调查此事,奴才若是有丁点隐瞒,愿受大人任何惩罚!”
听到了管家的这番回答,陈默微微点头,同时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虽然三四天前朝鲜使团已经进京,
可是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即便管家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陈默的下一步安排,他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知道陈默今天要带着李秀娜去鸡鸣寺进香,所以提前三四天便去鹤年堂请大夫,只为伪造不在场的证据。
听到了对方的这番回答,陈默微微点头,同时对他挥手说道:“这件事情基本可以确定,和你并无什么关系,你还是先起来吧!”
管家想从地上站起,可是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他的双腿已经酸麻无力。
两名年轻的家丁起身之后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陈默则是继续开口问道:“这人在府中当差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此人有嗜赌的癖好?他之前在府中当差的时候,可曾有过出外赌博的举动?”
管家转头看向身后众人,同时开口对其中一人说道:“李忠平,你之前不是负责和他一起养马吗?他有没有什么怪异举动,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那明明叫李忠平的年轻人,在听到管家的询问后连忙摇头说道:“我之前的确与此人一同养马,但是与他朝夕相处多日,从来没有发现过此人有什么陋习。”
“他那段时间除了喂马,驯马之外,就是在前后院来回走动,说是想要借此机会见见世面。”
“而且管家姥爷之前也给我们下达过要求,但没有得到管家老爷同意的前提下,我们不能离开陈府半步,更不能有赌钱,喝酒之类的举动。”
“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有这些举动,那不仅要辞退我们,同时还要打断我们的腿!”
管家这番要求虽然霸道,可却也是为了陈默考虑。
毕竟这些仆役全都是陈默身边的近人,他们负责的是陈默的饮食起居,所以生活上绝不能存在有任何的陋习。
陈默可是朝廷命官,代表的也是朝廷。
对他们做出严格要求也是为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作用,不至于拖了陈默的后腿。
而在听到了李中平的这番话后,陈默微微点头,同时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能看得出李忠平刚刚这番话并非是在为管家开脱。
他完全是发自内心脱口而出,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犹豫。
这说明管家之前的确给他们下达了如此严格的要求,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们时刻保持清醒,随时都保持在岗状态。
陈默并没有继续苛责管家,而是开口对他说道:“那个想要暗害我和夫人的车夫已经被我关进了东厂。”
“此人很可能和那群靖难反贼有关,这次进入府中的目的就是要对本官不利。”
“虽然你暂时可以洗脱于此人相关的嫌疑,可是咱们府中说不定还有被一同安插进来的卧底。”
“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严查此事,千万不要疏忽大意。”
“如果发现有谁有可疑迹象,那就立刻通知东厂,直接让他们过来拿人!”
将府中事务与朝廷机构捆绑在一起,恐怕也就只有陈默这个东厂负责人才能拥有这样的权利。
而在听到陈默的这番话后,管家连忙点头,同时开口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奴才一定会处理妥当,绝对不会让府内存在有任何隐患!”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最近肯定因为孩子生病的事情烦心,等一下你将他们全都疏散,然后自己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就当是你这半年兢兢业业的奖励!”
对于下属,陈默向来不会吝惜。
他之前已经从朝廷那里领取到了今年的俸禄,现在家中还算宽裕,于是便想借此机会安抚管家,同时给他一些好处。
可在听到了陈默的安排后,管家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能够为大人效力,这是奴才的荣幸。”
“奴才不敢居功,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