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向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白色。
喃喃自语道:“我死了?”
国师端着一碗肉末粥走了进来。
“你没有死。这里是观星楼。”
国师坐到姬向若的床边,有了一手粥送到他的唇边。瓷勺衬的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像是工匠雕刻出来的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可是姬向若看到的不是这手的美,而是这手沾着她血亲的血。每看到他一眼心中的恨愈发的强烈,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现在还不行,现在的我太过弱小了,根本就无法和他抗衡。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将他拉下神台,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苦。
她挣扎着,抗拒着,最终理智终是没有战胜恨。那碗粥被她掀翻在地。
姬向若嘴角扯出一抹笑,“国师大人实在抱歉,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国师说了一句“没事”,便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瓷碗碎片。
姬向若看着国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就忍不住——忍不住狠狠踹他一脚,让他变得更惨。
国师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了。”然后就是房里面的人出不去,房外面的人进不来。
直到第四天的早晨,饿得饥肠辘辘的姬向若虚弱的靠在门边。看着国师端着一碗肉沫粥走了进来。同样的粥,同样的先迈左脚。唯一不同的是姬向若眼神中没了恨,而是对食物的渴望。一把夺过国师手中的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姬向若喝完粥后,刚感受到一阵充实的感觉,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国师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这个呼吸微弱的好像死了一样的人。转身走了出来,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说,“传太医——让他快点来,不然人就要死了。”
侍卫慢悠悠的走到太医院,随便拉了一个太医跟自己走。
侍卫走路慢得好像是在踩蚂蚁一样,太医心急如焚,直接拉着他的手朝前狂奔。
很快就到了姬向若的房间门口,侍卫黑着脸站在外面,太医则是火急火燎的往里面赶。
太医在给姬向若诊脉的过程中,一会儿紧皱眉头,一会儿又舒展开,就这样反复循环,直到国师开口询问姬向若的病情。
“陈太医,福寿王病情很严重吗?”
陈碌跪下回话:“不管再怎么说福寿王都是皇亲国戚,国师大人如此折腾福寿王实属不妥。”
国师听着太医暗骂自己以下犯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也并不想追究。只是问道,“他为什么会晕?”
陈碌懵了一下,“啊?”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毕恭毕敬道,“福寿王好几天没吃饭,突然吃了荤腥之物,原本最严重的应该只是腹部疼痛,但因为受了箭伤而且心绪不佳,这就晕了过去。近几日先让福寿王好生调养,气色自然就会好起来。”
国师“嗯”了一声,“你走吧。”
太医:“下官告退。”
一出门,太医就被站在外面犹如雕塑一般的侍卫吓了一跳。
对着他便是一顿输出:“在来的路上为什么要走这么慢?幸好福寿王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要不然到时候福寿王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一命呜呼了。我就启禀皇上说是你硬生生的把福寿王给拖延死的。〞
侍卫依旧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陈碌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正要开口骂人,就听到国师赶他们走的话。
陈碌害怕国师会新账旧账一并跟自己算了,马不停蹄地拉着侍卫跑了几千米才停下来,喘口气。
国师见姬向若的睫毛颤了颤,便知道她已经被他们吵醒了。
“既然醒了,便与我一同去禹王妃举办的百花宴。”
姬向若自知无法反抗国师,就只能拖着病体与国师一同去参加百花宴。
姬向若无所事事的摆弄着盘子里的食物。
康永安突然凑了过来,吓了姬向若一跳,筷子也掉到了地上。
姬向若急忙去捡筷子。抬头时,与康永安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脸红的别过了头。
“皇上驾到。”
这一道尖细的太监音,直接化作风,吹散了两人头顶上弥漫的粉红色泡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部分宾客都跪了下来,只有少部分皇亲国戚只是弯腰行礼。
皇帝:“起来吧。”
“朕今日来这是要宣布两件喜事。昨夜国师收福寿王姬向若为徒并求朕为他的徒弟找一门婚事。朕思来想去,觉得禹王的义女慕欢郡主最是配福寿王。”
转眼看向姬向若,“福寿王你可满意朕为你找的佳人。”
姬向若心想:我哪敢说你什么不是啊?我又不是不怕死。
“陛下为臣安排自是最好的,臣感激不尽。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的皇帝,转头看向康禹,“皇叔,可有什么不满。”
康禹:“微臣不敢。”
皇帝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着,“既然双方都满意这桩婚事,那日期就定在下个月四号吧。”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大太监走过去替他揉了揉,“陛下,奴才这个力道可还合适?”
皇帝:“回宫。”
大太监:“起驾回宫。”
“恭送陛下!”
姬向若不愿跪皇帝,退到了角落。
国师自是发现了姬向若的小动作,只是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而已,随后转过了头。
姬向若一回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