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北,问乾坤何处,朝代兴亡朝复暮。
天元末年,天下大乱,南方的越国世家纷争,帝王家人丁稀少,到乾邧帝时,惟有一子赵明,后宫形同虚设,有人言乾家命数亡矣。姜、季、陆三家各据一方,经过十多年的战争,已形成各自的势力,刚有三足鼎立之势,乾邧独子忽然失踪,乾邧竟将帝位传给了姜家,姜炎即位,建都容州,年号元辉。
为统一南北,姜炎开始南征北战,组建五将,威震四方。
元辉八年,季家归顺朝廷。
元辉十六年,待收服陆家之际,西梁入侵,五将齐聚抗敌,大胜西梁。
元辉十七年,从西梁归来的五将长驱南方想招安陆家,没想到兵败水安城,损兵折将,丢失三城,姜炎受重伤。
陆家家主陆狄自立为王,建立苍国,建都宋平。
元辉十八年,陆狄病故,长子陆斐岩即位,同年,姜炎崩,太子姜翰即位,改年号为建兴,两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和平年代,陈年往事,无人提及,谁也不敢去揭开当年的伤疤,南北看似一片祥和。
建兴十三年春,苍国突袭越国,越国老将秦山被困始安城,朝野震惊,朝廷几次派去援军都无济于事,姜翰心急如焚,急诏二子归京。
在容州一条繁华的大街上,一辆马车正飞驰而来,车夫大声喊着“马儿受惊了,大家躲开”。大家快速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而正在这时对面也迎来一辆马车,在路的中间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在弯下腰去捡东西。
“快走开,快走开。”马夫大声地叫喊。
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撞上小孩了,忽见一少女风一般把孩子抱开,交给旁边的人,接着她蹬着两边的小摊就上了受惊的马,抢过马夫手上的缰绳紧紧拉起,马儿的前蹄高高跃起,发出嘶叫。道路两旁的人都看得心惊胆战,以为这少女定会被惊马摔得粉碎。只见她伏身在马的耳边私语,不大一会,马停了下来。
受惊的马车里下来一位小姐,身披一件华丽的红色披风,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举手投足尽显高贵。静处不失为一位美人。她一出来,旁边的人都安静了。
少女以为她是下来道谢,谁知她怒气冲冲地走向了马夫,对着他大声呵斥道:“你这狗奴才,都快吓死本小姐了,我要杀了你。”
马夫满脸是汗,说:“对不起,小姐,我也不知道马儿怎么忽然受惊了。”
“你连这种事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何用?”说着就拿过马夫手上的鞭子抽打,当她想打第二下时,被少女拿住了鞭子。
“他也是无心之举,何至如此?”少女说。没想就在眨眼之间,她对她的好感全无。
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的,但谁也不敢出声。
“要你多管闲事。”季雨珊扔下鞭子对那个少女说。少女心有急事,不想跟她纠缠,看看周围对她说:“你随便。”
“轻枫,她是谁?”另一辆的马车上坐着两位公子,一黑一白,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放荡不羁。
“你是问哪个,马车里那位我知道,不就是丞相季齐槐的千金,从小就对外宣扬心悦于你……的季雨珊吗?”轻枫笑着说。
“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是问她。”他冷冷地说。
“至于另一位,从未见过她,你不是急着回去,怎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
“你不是说容州城内没有你不知道的人吗?”
“她肯定不是容州城的人。”
“下去看看。”
她刚想离开,就见季雨珊忽然脸色一变,露出甜美的笑容,她以为她转性了,原来她是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两位贵公子了。她笑笑,京城的女子还是善于忸怩作态,看来有他们在,马夫暂时无事了。
那少女骑上马,马夫向她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说:“谁敢管丞相府千金的事。”
少女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正笑盈盈地站在白衣男子面前。
她脸上不禁有些冷笑,原来她就是十年前推她入水的季雨珊,十年还是没有改变她霸道的性子。她转身时,那白衣男子正看着她的背影。
容州城除了皇宫以外还有两大官邸,老百姓都不敢轻易靠近。一个是丞相府,丞相权高位重,在京城没有人敢得罪他。另一个是将军府,人人都说将军在战场杀敌无数,将军府的杀气太重,也没人敢靠近。
此少女正是将军府的千金秦非晚,六岁的时候被父母送到白梅山习武。
白梅山是江湖上人人向往之地,那里有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剑客风无尘及他的弟子。
白梅山围绕在群山之中,遥望山峰若隐若现,云海翻腾,白雾缭绕,山间满山绿意,各色的野花竞相开放,山风轻拂,松竹阵阵,是练武之人的神往之处。
两日前,山间传来一阵笑声和掌声。
“恭喜师妹,闯关成功。”
一位二八姑娘,面带笑容,一袭白衣,跪在风无尘的面前,说:“徒儿回家啦?”她还未等着风无尘交待几句,就站起向师兄们挥手,“晚儿回家啦。”
师兄弟齐说“师妹一路顺风”。声音传遍山谷。风无尘无奈地摇摇头。
她一路急赶,想不到进城第一日就遇到她,真是晦气。
秦非晚刚到将军府门口,就有人跑进府里报告夫人小姐回来了。夫人从里面出来,拉住她的手说,“让娘看看。”送她走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子,转眼间已是大姑娘了。
“娘。”母女俩抱在一起。
夫人刚想带她去休息的时候,非晚忽然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