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秦未晚当即一愣,僵在原处,火灼到手指才迅速地甩开。
梁轻舟立马抓过她的手指查看,轻呼:“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秦未晚没有立刻抽回手指,只是默默地观察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刚才看到了没有。
“你刚才在烧什么?”梁轻舟抬头看她。
“我……没什么。”
“那你慌张什么?”
“慌张?”
“没有啊。”她立马调转话题“是……家里那位来信,我怕你看到会多想,所以才……”
“嗯……知道了。”梁轻舟不想听到那位的消息,想必是因为他们一起待了那么久,才写信来“他想要催促你回去么?”
“嗯。”秦未晚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和离?”
“和……离?”
“怎么?你不愿意?”
“啊……也不是。”主要是,她是妾,就没有和离这一说法啊。
该怎么和他解释呢?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拐了他这位举人老爷做外室……他会不会直接离去?
“其实,轻舟,我……只是平妻,是林府三妻之一,我父母与林府达成了协议,想要和离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不明白,不容易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梁轻舟皱眉:“你的意思就是只能休妻是么?”
“差不多吧……”
“那要怎么才能休妻?七出?”
“这个……我自会去想办法,你且安心读书吧。”
“读书,我自然会去!你每每都以读书的借口转移话题……你,是否真心与我一处?”梁轻舟语气里透着些许的着急:“莫不是你诓我?一切都是借口?你只是想利用我挑起你夫君的注意?引他妒忌?你!压根就没想过和离?”
秦未晚听他这一说,心漏跳半拍,更是心虚地转过身不敢看他:“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这段时间我待你如何?”
她知道梁轻舟的软肋,开始反问:“你受伤,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脸受伤,我冒着危险上山也要为你求得玉芙膏!你想要竹榻,我亲手为你做!你想要什么,我都巴不得捧在手心里呈现到你面前。”
秦未晚适时停顿,这可是沈菲菲的绝技,‘示弱引垂怜’……掏出绣帕一甩,就开始擦拭完全没有眼泪的眼角:“原来我为你做的这一切,在你眼中竟是不抵……”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轻舟自身后重重地揽入怀中圈紧:“不是的,我怎会不明白!我……我在乎你!我怕……我想要与你天长地久地在一起,生生世世……”
说着将头埋向她的颈窝,亲昵道:“轻舟之心,可比明月。”
许是凑的太近,梁轻舟的呼吸吹在她颈肩,惹得她一阵酥麻。
“好,好,我知道了。我要出去看看三两,今日怎么还没有过来。”
梁轻舟这才松开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惹了她的不快,她定是觉得自己缠的紧,想要出去透透气,依依不舍道:“那我在家温书,等你。”
“嗯。”秦未晚点点头,她的心明了,可事实不容许她明了……
她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梁轻舟的深情,明明是自己先勾引的,但是,当确定他心意沉重之时,确实……
若是,自己和盘托出,他会不会原谅自己的欺骗?
且不说自己现在还没有拿到退婚书。
就算自己拿到了,怎么和他解释自己欺骗他不存在的过往?
凭他的文采,尚有大好前程在等着他,若有一日高中,又怎会娶一个大户人家休弃的小妾?
她尚未婚嫁之时就没办法嫁给状元郎,难不成被休了反而高嫁另一位状元郎?
这样的身份也就只能沦为高门贵妾……想到前世内宅争斗,她苦笑摇头,这不就是重蹈覆辙么?
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全部真相,他会不会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小妾精心设计的?
秦未晚想到此处,更是觉得胸口堵的慌……既是死局,何不走一步看一步!
秦未晚走后,梁轻舟拿起她刚才没有燃烬的纸条,只看到了“晚晚”二字。
他探究的摸索着这一小块纸张,还是将它扔进了她在白日点燃烛火,直到烧尽才用剪刀将烛芯剪灭。
***
城郊外的‘李村’,秦未晚记得三两提过就是这个地方,一路打听问到了三两的家。
说起三两还是很好打听的,一个不会说话的瘦弱少年。
大婶就热情地给她指明了方向:“喏,你顺着这条河,走到下面那座桥,左转,走到底,再往右走一段,穿过一段田地,孤零零那个茅草房就是他家了。”
见秦未晚听的一脸懵,大婶继续说:“我这会儿抽不开身,你只管往前,走到桥那里,若是有洗衣妇人,你只管问‘小哑巴’家在何处基本都认识。”
“好好,多谢大婶,多谢。”
“没事儿,快去吧,也是个可怜孩子,家里遭了变故,不知道他以后可怎么过。”
秦未晚听她这一说,也是有些疑惑,还想继续追问,却见大婶抱着框子就急匆匆地走了,想来还真有事儿。
等秦未晚一路问着,走到那块空的稻田时,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白日那么大的火,旁边的良田里还有农民在劳作,竟无一人上前帮忙,她一面急速地向那边跑,一面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田里劳作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