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对着众人分析道,“定远军内现在各方势力很复杂,我虽不是完全清楚,但知军中也很危险,不然也不会发生上次行刺的事,所以金焰和傅九行还是留在军中。我和云舟哥哥去鹤国,一来父亲素来看重鹤国,同我讲过许多鹤国的风俗和民族,他也写过很多关于鹤国的文章,我都看过。二来鹤国当今的时局政况,我很清楚。带我去,我定能派上用场。”
“遇到李烈怎么办?”王宣问道,他一听王珺说知道鹤国政况,就知道是李烈同她讲的。
“鹤国的国君快不行了,这个时候李烈不可能离开鹤国都城,和谈的地方在薰城,他,来不了。”王珺说。
王宣没有说话。
“不行。”长孙费还是这两个字。
王珺有点着急,又说,“还有苏娑的事?”
“什么梭梭?”长孙费皱起了眉头。
“不是梭梭,是苏娑,那个救我的少年啊,你不是要知道他的情况吗?”王珺趁着这个机会,将苏娑的身份、过往都说了出来,但是隐去了苏娑要去鹤国寻亲的目的,只说,“他要去鹤国,横竖威胁不到这里,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他去鹤国做什么?”长孙费抓住关键、继续追问。
“不做什么!云舟哥哥!苏娑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没有半点礼遇也就算了,也不能真要了他的命吧!”王珺求道。
“好,那我们正好带他一起去,一路护送,”长孙费说。
“护送到哪,西天吗?”王珺心想。但嘴上还是求道,“他身体还没有大好,我须得看护着。人家救了我的命,又不要什么回报,我送人家一程不为过吧。哥哥,求你了,让我去吧!”
王宣肯定是不想同意的,但他实在管不住她,又不能拿链子锁着她,她万一自己偷偷跑去,那还不如和部队一起去。
“云舟哥哥,求求你了,我就扮做你的护卫,和韩决一样,听你的话,绝不跟你对着干,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就立马把我打发回来,好不好?”王珺再三求他,长孙费根本实在说不出“不行”这两个字了。
他看向王宣,王宣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平安带她回来的!”长孙费说。王珺顿时开心了,嘿嘿地傻笑起来,长孙费听着像只小猪一样,她小时候有段时间很胖,也会这样笑。长孙费的心情也开心起来,傅九行看见他也笑了,也跟着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长孙,你吃这套啊?”两个人出来,关系明显不像昨晚那么僵了。
“什么?”长孙费问,他走得不快,和傅九行并行,两人后面跟着韩决。
“你终是在一声声‘云舟哥哥’中迷失了自己,没见过跳火坑还这么开心的,”傅九行取笑他。
长孙费没有理他,吩咐韩决说,“你拿套军服给阿珺,她要和我们同去,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护卫。”
“是!”韩决说。
“再拿一套,给那个苏娑,路上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长孙费又吩咐道。
“我可不敢把那人怎么样了,大小姐说过可是会要我命的,”韩决还惦记着那个雨天王珺撂下的狠话。
韩决继续说,“大小姐也厚此薄彼了,明明你和那个苏娑都救了她,怎么她这般偏心,对那个苏娑视如珍宝,对你弃如敝履。”
“不是不是,”傅九行赶忙打断,对长孙费说,“他最近在学成语,他脑子不好,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意思。”
“还不去准备,两套衣服。”傅九行赶紧让韩决走,这小子可是精准踩到了长孙费的雷区中点。
韩决答应着离开,离开时碰到了追来的王珺,王珺对她说,“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韩决说着“不敢不敢”,红着脸跑开了。
“云舟哥哥!”王珺喊住长孙费。
“我的大小姐,又来干嘛啊?”傅九行脸上笑着,心中却不住担忧,他看了一眼长孙费,心道,“你可别有求必应了,什么事先想一想啊。”
“什么事?”长孙费问。
“你会带着你的印信吧?”王珺很开心,声音中都透露着快乐,好似根本不在乎去鹤国的凶险。
“你要我的印信干什么?”长孙费问。
“我们从鹤国回来的时候,会路过永州,永州的金矿,哥哥已经给我了,我要在矿契上用印。你也带着你的,我把你的名字也盖上去,我分半个金矿给你。”王珺答。
“哇!”傅九行心内赞叹。
“我不是为这个。”长孙费试图拒绝,“况且我是替你哥哥去的,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
“我知道你为的是什么,可是定远军有定远军的规矩,”王珺走近她,看着长孙费的眼睛,诚恳道,“你也说了,他是我哥哥,我就是欠了你一个比天大的人情,总要想办法还上。”
这时,县衙的门开了,他们知道宫里的人来了,这人马上要收到王宣为妹报丧的家信,以及给朝廷的奏折,他要奏明自己要替妹守孝一年,请求让长孙费去鹤国护送太子议和。
“你父亲收到信会伤心的,”长孙费突然说,他自己和父亲关系极好,但是父亲不幸英年早逝,是长孙费素来的遗憾。
“丞相心在社稷、心在未来储君,不会为这种小事伤心,”王珺低声说,想到父亲,她的欢快突然消失了,但她还是笑着,对长孙费说,“别忘了带印信。”
说完,就转身回房了,以防宫里的人看到她。
“青晏,你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长孙费望着王珺的背影想。
傅九行在一边,也看着长孙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有些话该说的时候要说,不然小心,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