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欢之言,郑毓秀眉微蹙,稍稍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低头问道:“你右股上是不是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你说什么?”叶欢双眼一瞪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我,我说你是不是有胎记?你,你刚才也问我的。”郑毓声音小了下去。
“谁告诉你的?谁?”叶欢说完一愣:“你不会还想看看吧?告诉你没门儿。”
“谁要看你的,我见过画像,叶大公子不长这样。”
“我去,还有画像?你给我说清楚,本公子的隐私你都知道?”
看着叶欢气急败坏的样子,郑毓不由掩口一笑,随即感觉不妥又正色道:“是叶公作书与我祖父,祖父又作书与我的。”
“笑什么笑?本公子来救人当然为万全计,你以为和你一样弄几个剑客就能成功?我告诉你,今晚要不是本公子出手,你们这会儿就在河南大狱吃牢饭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郑毓一愣,随即不示弱的问道。
“死鸭子嘴硬,王健,把地图给郑姑娘看看,她不懂的给他解释。”叶欢没好气的道。
王健闻言上前带着郑毓到了地图之旁,点指其上将之前探出的暗哨
一一给对方说明。
“我爹是什么意思?你写信就写信呗,这么隐私的东西能随便告诉人?”大公子没工夫再听一遍,心中却连老爹也埋怨上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了王健的解释,郑毓有点脸红了,叶欢说的一点不假,自己若去定然难成。
“叶悦之,那你既然是来救我,为何还要那般对待?还有……”本来郑毓有点歉然,可转头一见叶欢气呼呼的样子,再想想他刚才对待自己,不由有气,便是问道。
“我不该那般对你吗?给你长长记性,有一身本领很了不起吗?事情不打探清楚就去救人?你刚才还要尽力维护六个师兄弟,可你想想,事若不成就是你害了他们。”
“我……”郑毓欲言又止,想想还真的难以分辨,可心高气傲的她从未被人这样说过。
“你什么你?出门在外毫无防备,这么简单就中计,有脑子没有?”
“叶悦之你不要太过分啊,刚才没有鱼肠剑你不一定抓得住我。”
“你真好意思说,没有鱼肠剑最多半斤八两,加上徐先生和统叔,你跑得掉?”
看见眼前一幕,老管家对众人摆摆手,自己则微微摇头,他
倒知道一些事情。
“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还好意思说?”郑毓的傲气上来了。
“废话,这是敌对交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跟你一对一,没脑子。”
“叶悦之你毫无君子风度,真是有损晋阳叶家门风。”
“君子风度?君子风度能在这里讲?那不如明日叶某开门见山,直接去河南府找那常侍郭胜,跟他讲讲道理,让他放了郑公,如此我就不损叶家门风了?”
郑毓一时无言,其实她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接受不了叶欢如此说她。
“你还别不服气,刚才换了我是你,有这个伺机杀人的本事,不如力保自己全身而退。如此还有卷土重来之日,你那样只是匹夫之勇,说你没脑子说错了吗?”
“那,那你不能好好讲道理,干嘛这么凶?”郑毓的语气明显软了下去。
“你当我愿意啊,我好好说你能听得进去?这给我急的,满之弄杯茶。”叶欢见状语气也稍稍放缓了一些,要了一杯茶水便是一饮而尽。
“对了,郑姑娘你多大?”放下茶碗,叶欢放低音量问道。
“我再过两月就十八了,你,你问这个干嘛?”
“那我比你
大两个月,你应该称呼兄长,叶悦之是你叫的?谁没有风度?”
郑毓闻言一愣,想了想还是敛衽为礼,称了一声悦之兄。
“这才对嘛,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既然欢为兄长,说你两句也不过分。年纪轻轻有一身本领的确值得自傲,但若要为众人之首就必须要把傲气放下,否则害人害己。”
叶欢的语气缓和下来之后,郑毓没有抵触了,且之前种种她都是亲历的。叶欢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所言有理有据,的确是为了自己好,想到这里,心意也平了。
“悦之兄说的是,都是小妹鲁莽,我都记下了,以后绝不再犯。”
郑毓说话之时,恰好那六名剑客被救醒之后引进堂来,见到她如此说话都是一愣。平素郑毓的确有些自傲,待人亦颇冷,还从没有见过她低眉顺眼的样子。
见众人来到,叶欢也不再多说,上前一抱拳道:“事急从权,各位得罪了。”
“不敢不敢,还要谢过大公子救命之恩。”领头的中年男子回礼道,刚才徐既和叶具已经为他们解释一番,原本有些疑惑,可见了郑毓如此,哪里还会不信?
“各位义气深重,既是同道,不
必放在心上,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姚庆,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中年男子自报家门,又一一介绍。
“姚兄,此次康成公之事内臣防范紧密,我们想要救人必须一击成功,事前还需细细规划。那便先请各位在此歇息,我们明日再议如何?”
姚庆闻言先是看了郑毓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一抱拳欠身道:“听大公子吩咐。”
“在外我叫花乐,各位可称一声东主。”叶欢一笑便让张叙臧空为众人安排歇息之处。
郑毓一直在边上看着,叶欢待姚庆等人是彬彬有礼,言谈有致,世家公子风度显露无疑。却与刚才对待自己截然不同,再想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