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内,平北将军叶欢正演出一幕权臣为皇后出谋划策的戏码。
与此同时,洛阳大将军府,书房,暗室之内。
何进坐与案前,何苗陪在一侧,大将军的对面则是一个面罩黑纱的男子。
“啪!”大将军的拳头砸在案上,一杯香茶顿时翻倒。
“叶悦之,坏我大事,只怪本将军当日有眼无珠,数次助你上位。”何进面带盛怒,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一场精心谋划,眼看就要成功,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大哥……”何苗一旁有心出言,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溅起的茶水洒在对面男子的身上,黑纱上也沾染了不少,他却浑然不觉。
“明公,昨日虽然没有一举功成,但机会尚在,此时明公还需自制怒气!”男子的声音依旧沉稳,说着话他扶起了翻倒的茶盅。
何进皱着眉头看看男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落座后问道:“先生此言何解?”
“明公稍安勿躁。”后者起身重新为何进捧了杯香茶放在面前。
“明公,此事虽是叶悦之所为,但却怪不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何进闻言双眼一瞪,跟着摸摸胸口压低了声音:“怎生不怪他?若不
是叶悦之,本将军不但诛杀内贼,便是西园也可掌握在手中!那时何人敢言?”
“明公你想想,换了不是明公,任何一人要如此,叶悦之又会如何?”男子的语速还是慢条斯理。
“换了内臣如此,叶欢一样会对之。因此昨日之事看似在他,实则是皇后!”
“皇后?”何进目视对方,欲言又止,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日姜馥深夜出城,怎会是为天子求药?而今看来必是前往长安寻叶欢求援的。”
“清流眼中,向来只有大汉江山,叶悦之更是如此,此刻他也只能听皇后之命。”
何进摇了摇头,面露悔恨之色:“说到底还是本将军疏忽,姜馥!”
“事已至此,明公却也不用再挂心,没有姜馥,说不得还有别人。”
“那依先生,本将军此时又该如何?才能再有时机?”
“明公,在下斗胆问一句,朝中接下来将会是如何形势?”
何进闻言沉吟起来,对面也不打搅,径自喝茶,静静等候。
“皇后让我在家中闭门思过,以卢子干代禁军统领之位,更有叶欢领西园之军镇东都,本将军目下四面楚歌,如何再起?”片刻之后大将军问道。
后者微微点头:“明公,以昨日宫中形势,皇后如此是在暗保大将军。”
“暗保?”何进自嘲的一笑:“总算还有兄妹之情。”
男子连连摆手:“非也,依在下之见,不过时也,皇后尚有仰仗大将军之时。”
何进一愣:“哦?先生此话怎讲?”
后者一笑:“大将军,皇后真的要夺大将军兵权,就不会仅以卢中郎担当统领。”
何进抚须细思,片刻之后眼中一亮,道:“先生之言,果然有理。”
那边何苗还在疑惑,大将军却是听懂了,禁军统领换了,各处大将却没有动。
“皇后之重,在于大皇子。将军当日若是一举功成,对之地位却是极大的打击,是以皇后绝不愿看见这种情形出现,才会想法设法调叶悦之前来。”
“如今之重,亦在大皇子,无论如何,皇后都会让他继天子之位。”
“既然已经错过时机,大将军此时必要与毓秀宫连成一线。将皇后的视线引向内臣一系,既然无法以军除之,就该以谋对之。”男子侃侃而言,一派胸有成竹。
何进此时的面色缓和了许多,点头问道:“那又该如何以谋对之?”
“此一番之后,叶悦之与
清流众人必将趁势而起,大将军忌惮,内臣又如何不忌惮?当真让大皇子登位,二皇子又该如何处之?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但大将军想要谋大局,眼下光靠禁军决然不够,需有外援前来。”
“外援?先生是说?”
男子点了点头:“但一切还需隐秘,不可让外人察觉。”
“先生,依你之见,需要多少人马?”何进又问。
“大将军所虑者,叶悦之尔,此人在战场上确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不可与之硬拼!”男子说着话锋一转:“但他身边没有定边军,西园之中,亦未必可以尽数掌握。”
“明公暂且隐伏,皇后不是要明公闭门思过吗?要思还得思得彻底!”
“明公是一时心伤天子之丧,才有如此冲动……”
“先生的意思是,本将军暂且不动,内臣终究要与皇后失和?”何进斟酌着道。
“明公高见,唯有如此,才能暗中谋划。”男子欣然赞道。
“哈哈哈,先生还未说对付叶欢需要多少人马?”
“有董将军和禁军足够,不过在那之前,大将军还得做一件事。”
何进身体微微前倾:“何事?速速道来。”
“大将军静思己过之后
便可以身说法,若有人掌东都军权之重,便是大汉隐患。”
“好!”何进听了以拳击掌。
“本将军差点铸下大错,叶悦之亦未必不能。”
“关键还在大将军若提出此事,张赵等人定会配合。定边叶郎固然天下无敌,可只有叶郎而无定边,或说没有可用之兵,待大将军调动齐备,他如何相抗?”
何进听得连连点头,神情之中重现兴奋:“多亏先生提点,他日有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