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曲路经会宁乡,张海龙丢下配属给他的工兵营平整土地,自己继续向前。
有了铁锹这般利器,秦浩的速度相当快,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经前进十五里。
工兵营的士卒是从并州民夫队之中精选而出,在铺设道路方面尤其专业。五年的时间,整个并州道路扩展不下万余里,这里的每一名士卒都至少有千里的经验。
有着远胜于这个时代所有诸侯的现代化建军理念,加上属领的稳定繁荣。现在的定边军已经成了一支多兵种混合的强大力量,各司其职,协作配合,便是叶欢的建军主旨。
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有两名队长回来,身后跟着的是最近几个乡村之中的数百精壮,各个手持农具。仔细看他们的面容,没有惊慌只有期待。
数年以来,叶欢的势力几乎未出并州范围,但民间的种种好处通过行商之人早就散播到大汉各州。吃得饱,穿的暖,过得安稳,不受欺负,百姓岂能不期待?
假如传言还有可能言过其实的话,但乡亲们衣袋之中叮当作响的铜钱就是一颗颗安心丸!他们之中的很多人,相都想不到,还有先给钱,后干活这种好事。
“大哥,我不
要钱,能给两块锅饼吗?我肯定拼命干活!”
“好!”士卒毫不犹豫的从干粮袋里取出锅饼,递了过去。
“等等……”汉子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接,听见声音不禁有些失望。
“给你老娘吃的话,我这有一块带肉丁的。”士卒重新换了一块给他。
稍稍颤抖着接过香喷喷的锅饼,汉子的口水流了下来。他用力甩甩头,只是添了一口就将之交给白发苍苍的老娘,自己则抄起锄头,脚步坚定的跟着去了。
“乡亲们,我们将军千金一诺,童叟无欺,要帮忙干活的,先来领钱。”
放眼天下,也只有定边军会这样说,怕也只有叶欢能有这样的威望让百姓信任。
“你们三个去带队,乡亲们负责挑土,找些最强壮的来路上。”队长看了一眼面前的百来名汉子,立刻下达指令,以他的眼光,能为这些劳力找到最合适的工作。
民夫源源不断的前来,在工兵营的统一指挥之下,道路平整的进展更快了。
秦浩登上一块高地,继续向前眺望,片刻之后他用力点了点头。
此刻,在他身后的牙山城寨,陷阵军一曲正在打扫着战场,一串串的俘虏被牵出来。
“曲长,这
都打得啥仗啊?连个热身都算不上,我还没冲了。”年轻队长看见胡风,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道,只不过眼神之中还有浓浓的战意未曾消退。
“废话,这里都是些郡国,还有不少心向我军,你小子把尾巴给我夹紧些。再往前,一定会遇上幽州军的主力,不要到时候没力气了。”
“曲长你就瞧好了吧,咱们一曲可不能被六曲比下去。”
“滚!”胡风双眼一瞪喝道。
“哎~”队长答应的飞快率队而走。
“咦,怎么曲长听我提起六曲,也不埋汰两句?”走了几步,心中才有些奇怪。
“张海龙这家伙,弄得我陷阵如此舒服,娘的,他真跑我前面去了。”胡风心中暗道。
六曲是骑军第一王牌,那么步军呢?胡疯子嘴上不说,一直以此自居。论打仗,一曲谁也不含糊,可经过南山武院的培训之后,他的眼光也有了提升。
“曲长,曲长,郝队长来了……”远处传来声音,郝嘉祺的身影跟着士卒飞奔而来。
胡风心中一动,张将军的亲卫队长到了,莫非有什么紧急军务?
想着他大踏步上前,郝嘉祺到了五丈之外,一个飞身,姿势潇洒的落在地面。
“
胡曲长,别紧张,我是受张将军之命前来嘉奖陷阵军的。”
“嘉奖?嘉奖个啥?我什么都没干啊?”胡风一脸懵逼。
“我去胡曲长,你这就有点傲气了。”郝嘉祺笑着,身躯一正:“张将军将令,陷阵一曲胡风所部,连下敌军三处营寨,自身伤亡不过十人,特为记功一次。”
说完却见胡疯子没有任何的反应,郝嘉祺不由眨眨眼睛,上前一步轻声道:“胡曲长,难不成旧伤复发了,那我赶紧回去,带林军医前来。”
定边军之中都知道,要说郎将级别的统领之中,谁身上的伤疤最多?那一定是陷阵一曲的胡疯子,攻城战是最为危险的,且他还是出了名的“卸甲疯”。
胡风听了,双眼瞪大,那一股凶悍的气势令得郝嘉祺都有一瞬的凛然。
“伤你个头啊,本曲长现在龙精虎猛,就愁没地方用力了。我问你,张将军除了嘉奖我陷阵军,又有没有六曲的份?”
“没有没有,就你一个,这一回可把六曲比下去了。”郝嘉祺轻声道,接着却是一愣。
“胡曲长,你,你脸怎么红了?”
“要你管?我热的。”胡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随即抱拳躬身:“请郝
队长回禀张将军,陷阵一曲未遇强敌,六曲在先为我军扫清障碍,若论战功,该是他们的?”
“啊?”郝嘉祺闻言一愣,几名陷阵一曲的司马也瞪大了眼睛,今天是怎么了?
“别啊了,快点去回禀将军,我们马上就要出发。”
“诺!”郝嘉祺点点头,又看了胡疯子一眼,这才上马去了。
“曲长,干嘛要把战功让给六曲?”一名司马见郝嘉祺走远,上来问道。
“啊……”接着他就挨了曲长一脚,揉揉屁股,一脸的迷茫。
“就这三座城寨,我一曲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