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树林中,大汉头戴草环,面涂黑灰,看着山道上的冀州军眼中不屑。
“哼,若不是军令让我拖延,今天就叫你们冀州军看看,什么叫山地飞龙!”心中想着,大汉嘴角不由上扬,带动贯穿面颊的伤疤,颇为狰狞。
下一刻笑容转冷,眼光向右侧看去,嘴角一撇。
“呦呵?还敢来搜山,给老胡送人头,萧荣那小子可怪不得我。”双眼寒芒闪现,大汉口中学了几声鸟叫,树顶上就有十余名士卒跳下。
大汉也不说话,想着右边比了几个手势,便率人潜行过去。
草环,黑灰,加上草衣,很难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但熟悉军中传说的人,却能看出,这是胡风,定边军陷阵军第一曲曲长,号称胡疯子!
“骑看三六九,步观陷阵疯。”这是个能与张海龙相提并论的人物。
慢慢的逼近进山搜索的冀州军士卒,胡风与士卒们都含了个竹管在口中。到了十丈距离,疯子率先出手,十余支吹箭接连轻响,远处敌军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方才胡风藏身所在的林间,弩箭还在不断射向山道上的冀州士卒。箭矢并不密集,隔三差五来上一根,但准度却是极高。
再看看十几名躺在地上
的冀州士卒,其中三四人全身发黑,不过片刻功夫,他们的皮肤居然出现了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中之欲呕……
吕翔的眉头紧锁,他只能调集弓弩手往山上放箭,也顾不得目标到底何在了?山间搜索的士卒,只见进去,不见出来,直觉告诉他,一定没有好事儿。
“这是何方敌军?从未见过这般战法?不像九曲啊……”吕翔想着,敌军借山林之势隐伏其中,大队人马无法展开,若是小队进山,却又是眼前局面。
看着地上同袍的尸身,冀州军士卒一时有些畏惧不前,那样子太惨了。
“弓弩手继续射击,步卒加速通过,畏战不前者,杀无赦。”吕翔双眼一瞪,抽出腰间佩剑大声喝道,自己被拖了很长时间,定会对战局不利。
“走,山道还有十余里,我们去前面等他们。”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一队入山搜索的士卒,胡风迅速下达号令,自己当先而行,口中又传出鸟叫。
“山地飞龙!”不用说,此语出自叶大公子口中,胡风此时率领的两百士卒,将会是以后山地军团的基础,定边军的多兵种、多元化,亦会不断发展。
山地军的统领,叶欢为何会选择胡风?那便是陷阵军
统领高顺的安排了。
他不仅仅是一军之首,平北将军,还身兼定边军步卒总训之责。叶欢设立山地军,并为之完善了作战理念与训练大纲,其中就有高顺之功,也要靠他实行。
“欲置兵者,必先置将”,深思熟虑之后,高顺选择了胡风。
统率、勇气、练兵、合阵,胡风无一不具备。别以为他外号叫疯子,人也是疯子,疯只是对他气势的一种形容,打起仗来,一曲是极为灵活多变的。
不同的战局,胡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应对之法,事后再看,这种应对往往都是最优解!否则,陷阵一曲怎会攻无不克,能与王牌六曲相提并论。
“我不去,将军你换别人,我就在一曲,您要撤我不如砍了我!”当高顺与之商议之时,胡风是抗拒的,十余年下来,陷阵一曲早就是他的家了。
“放屁!”当高顺板起脸来桌子一拍,战阵上从无畏惧的胡疯子,也会害怕。
“怎么着,陷阵一曲是你的?那是将军的!调你一任就不干了?视军法如何物?杀你!你当高某不敢,违我军令,按律当斩,你还会是军中叛将。”
见高顺当真动怒,胡风连连摆手:“将军,将军,胡风岂敢不听将军军令
?只是心中憋屈,也没见张海龙卸任六曲,将军你下令,我听我听。”
高顺见状心中摇头,面上却是不显,一招手道:“过来,你离我那么远作甚。”
“哎!”胡风靠了过来,此刻威风八面的一曲曲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看见高顺伸手去拿茶杯,胡风飞快的双手去捧,接着却是一愣,回身喝道:“邓平你弄得什么茶,这都冷了,现在天寒地冻,怎么能让将军喝冷的。”
后者是高顺卫兵,也是个火爆的主儿,但此时却堆起笑容连声道:“我的锅,我的锅,胡曲长你说的对,我马上去热。”
胡风还要说话,高顺却是双眼一瞪,他马上老实了,肃手而立。
“六曲、六曲、张海龙,张海龙,胡风你怕他?有没有志气?”
“我怕他?”胡风一指自己鼻子,滚刀肉模样尽显。
“闭嘴,本将军没让你说话。”高顺一言,他又成了锯嘴葫芦。
“他张海龙是牛,定边王牌,可你一曲也不差啊,攻无不克……”
“那……”胡风得意,刚要说话急忙捂住,却把头点的如同鸡啄。
“哎,这个混蛋,还真得哄着点。”高顺看着自己爱将,心中叹道。
招招手让胡风挨近,高将军
放低了声音:“疯子你想想,一曲不比六曲差,但张海龙只带出了六曲,你胡疯子要在一曲之外,再带出一支强军,那么……”
胡风闻言双眼瞪得老大,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你以为山地军是个人就能带,将军和本将军商议良久才交给你,你还别不愿意,练不好,随时换人。”高顺缓缓而言。
“唔,唔唔唔……”胡风急忙摇头,却不敢说话。
“可以说了。”高顺摆摆手。
此时恰好邓平送茶进来,胡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