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冀州军驻地,帅帐之中保持着安静,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一番谋划,不但没有留下张辽的铁骑营,反而被之种种安排,损兵折将。似田丰沮授等智谋之士皆感失职,颜良文丑等大将亦有点抬不起头来。
片刻之后,袁绍从帐中屏风后绕了出来,看见主公装束,众人不由一愣。
那是件高贵华美的长衫,胸前绣着金色花纹,出自定边叶郎之首,天下无双。
据他当日解释,金色花纹为“饮弓黄河”之意,颇为雄壮。
“各位,安坐……”到了帅案前,袁绍双手下压,微笑示意众人坐下。
“主公……”田丰想了想,出言就要上前。
“元皓,坐。”袁绍摆摆手,田丰见了,这才坐下。
“诸位,河间之战,元皓、元常、子远诸先生料敌先机,算准张文远不会固守。各位将军亦是奋勇作战,此战之失,乃绍料敌不明,其过在我。”
众人闻言,面上羞愧之色不但未消,反而更重了,袁绍见了用了挥手:“绍此言,绝非虚也,我与叶悦之相识日久,一同讨贼平叛,合该深知之……”
“但河间之处,张辽亲领铁骑营战力之强,安排之周,依旧出乎预料。尤其城下一战,出奇不意,洪彪三曲,
不愧铁骑营三大王牌之一。”
袁绍说着起身负手踱步至堂间,田丰等人见了也具各起身。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军面对的是定边军最强一部,叶欢打造多年,兵强将勇。因此也不算出奇,而经此一战,我军是真正看清定边军实力了。”
袁绍侃侃而言,语气温润,目光平和扫过麾下,一派大家气度。
颜良文丑听了不禁颔首,这一点他们之前也想到了,铁骑营当再无隐藏。
“工横。”说话间袁绍走到麾下爱将面前,后者挺胸肃立。
“叶悦之起与边军,他统领骑军之能,是拿强悍异族练出来的,大小数百战,其时张文远便声名鹊起。而观河间之战,工横的冀州骑已经可以跟上了……”
“士平,联军之时,华子威徐叔耀两万精骑,被叶欢臧空联手阻击,不得寸进。但此次大战,士平尤能边战边进,南皮营亦不负绍之所望。”
“主公,末将惭愧……”文丑忍不住抱拳道。
“主公,末将也惭愧,我,我还有点怕中埋伏。”颜良挠挠头,紧随其后。
“哈哈哈哈……”袁绍一阵大笑,欣然拍拍爱将肩膀:“士平胆气豪壮,你不是怕,而是谨慎。从此而言,我军与铁骑差距缩小,岂不是
二位之功?”
诸将听了,不由精神一振,目光更为坚定起来,主公所言亦无差。
“败有所得,总比一败涂地强,绍信各位将军今次之后,能再下苦功精炼士卒。终有一日,我军可与铁骑营分庭抗礼,绝不输之。”袁绍断然道。
文丑单膝一跪,双手抱拳:“诺!我等必将苦练,不负主公重托。”
颜良、吕翔、韩絽子等一众将校纷纷随之,帐中气氛为之一变。
“好,有各位一言,吾无忧矣。”袁绍双手将文丑扶起,用力拍拍他的双臂。
说完,转身又到了田丰等人面前,笑容依旧自信。
“各位先生,奇谋妙计,亦需军力相济,如今是我军军力不及铁骑营,非谋之罪。诸位万勿挂心,今次之后,我等不再给定边军机会便可。”
“主公气量,丰深感之,岂能不效死力。”田丰嘴唇微颤,一众尽皆颔首。
“报……”袁绍刚要说话,帐外却传来通报之声,他当即让其进屋。
“报……主公,淳于琼高览二位将军八百里快马急报。”
听了此讯,帐中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淳于将军那里,可是叶郎亲临,难道?
“两日之前,叶郎亲领定边骑军与飞燕骑统领张翼德兵分两路奔袭,高览将军临阵
固守,淳于将军反应及时,守住临沧,日间叶欢收军而退。”
听完讯报,袁绍轻轻挥手,面容不变,心中却暗暗出了口气。
“主公,叶欢奇袭临沧,与张文远此举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是策应河间?张飞的飞燕骑出现,叶悦之看来还是忌惮冀州。”田丰沉吟着道。
袁绍拈须想了会儿,点头道:“沾县与太原之处,明显兵力不足。张翼德的飞燕骑隐伏其中,以备不时之需,像是叶悦之的风格,此战二将军当赏。”
“主公,河间之战度之,叶欢有否下临沧之能?”沮授一旁问道。
“张文远在河间,典公义与司隶,叶欢奇袭,当尽是骑军。以绍之见,他取临沧是假,策应张辽,同时寻机击破亭轩方为真,拿下此处,又有何益处。”
“主公之言是也,叶悦之、张文远虽然相隔数百里,依旧有策应之处。且以攸观之,河间张辽步步争先,定边军定有我军不知的传讯之法。”许攸接道。
袁绍听了目露深思之色,不住颔首:“子远之言,极有道理,需得好生探查。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拔寨,各军归位,吾当再深研此战之事。”
说着又目视田丰:“元皓,可以做书与濮阳司隶,叶悦之、张翼
德在常山显踪,我冀州已然牵制定边军最强之铁骑营……”
就在袁军大帐之中,总结河间战况之时,叶欢亲自领军,正在撤往沾县。
策马而行,大公子一根根的拔着颌下胡须,不住微微皱眉。
“云哥,你这也沾的太紧了吧,就没什么药水能弄松一点?”
“将军,您说一定要逼真,冲锋陷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