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发生,但有了千里镜,就化不可能为可能。
“曹军士卒听着,跪地举起武器,我们一个不杀,现在不杀,后面也不会杀,若是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曹军兄弟们,我们是陷阵一军,打不过我们不丢人,死战到底也不丢人,但你们要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
“你们战死了,他们多惨啊,没人奉养,孤独老去……”
“这还不是最惨的,兄弟们你们想想,你们战死了,别人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孩子,多可怕啊……”
一边是全力的突进,一边是扬声器中的风格突变。一军开始劝降了,比起从前,他们的套路增加了许多,充满诚意。
“我……”听见劝降声,刘校尉彻底无语了,这是纵横无敌的陷阵军能说出的话?和他们展现出来的战力,简直大相径庭。
但随着喊声的不断继续,他发现,很多士卒的目光都起了变化。他们的斗志似乎不那么坚定了,眼神中闪烁着犹豫。
对啊,我死了,我爹娘怎么办?有人欺负他们怎么办?谁为他们做主?陷阵这么能打,打下去死路一条,他们说话算话吗?
算啊,定边叶郎从来一诺千金,他也没有过杀俘的举动啊。
“睡我的妻子,打我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是最刺激的,终于,有一名士卒冲了出来,将长矛举在头顶。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一个带头的,会让很多人心中的天平倾斜。最关键的是,陷阵军说的那些,实在无法忍受。
不能想,想了就生气,那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绑起来绑起来。”队长一说,便有士卒快步上前,将跪倒的敌军捆成一串,那手法麻利的,都不用眼睛看。
“对了,这样就对了,战死多不值得啊,得想想妻儿老小。”
“我们定边军不杀战俘
,但你得老实,要是起了什么坏心眼,是会害人的,有一个起了异心,杀一串……”
“我去,你别吓人啊,兄弟们,放心,老实待着,保证不会死。”
手中麻利无比的绑着,口中也利落的说着,那些话他们似乎不知说了多少遍,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那叫一个溜啊。
不少曹军士卒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些口若悬河的,是刚才的杀人机器?但他们身上的斑斑血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
“有一个起了异心,杀一串!”这句话是最有震慑力的,也深深印入了曹军士卒的心中,第一反应就是谨慎的看向同袍。
别反抗啊,千万别反抗,拖累了旁人,不如先弄死你。
看似戏谑的劝降话语,其实也是多年的研究成果,想要最快的瓦解敌军斗志,家人的温暖是最好的办法,尤其是那啥!
你看,最后连刘校尉都被亲兵劝的投降了,原本他是准备自杀的。可想想陷阵军的那些话,宝剑到了颈边,又犹豫了。
“将军,你看那里,西北方向,敌军似乎有些乱。”城头上,瞭望士卒的声音再度响起,西北方向的敌军停住了脚步。
“不用看,应该是胡哥带人干的,为的是给我们争取时间,兄弟们动作加快,让曹军看看,我们陷阵一军,不止是攻无不克。”
邱泽头都没有抬,他和胡风的默契,就快能精神交流了。
“报,将军,我军已经拿下县府,敌军自校尉刘达已下三千多人,全部成擒,吕校尉把他们都关在府库里了。”
“所有物资,都在搬运,张校尉说,南乐城还挺富。”
“告诉他们,拿作战物资,粮食除了我们吃的,不要多拿。庖厨营,你们也得快一点,老子都饿了两天了。”邱泽立刻道。
“诺!”庖厨营听令,带着家伙事儿,一大帮子人去了。
很快,城下的广场之处就架起了大锅,烟火升腾起来。再过片刻,诱人的香气传了出来,离的近的城中百姓,闻之无不食欲大起。
“这香气是什么?粳米,哦,还有肉汤,谁在做饭?”
粳米,在兖州,一般只有世家大户才吃得起,可在定边军,却是常规饭食,庖厨营更携带了不少咸肉和肉脯。
加上城中府库搬来的肉食,他们正好可以大展身手。别的不说,除了厨艺之外。庖厨营有一项最厉害,负重行军。
恰好,陷阵军一军的庖厨营,更是连续两次拿过大比的第一。军中可没有人会看不起抛
出,知道将军身边的老王吗?
那把旺德福,无人不知,名气都快赶上凤翅镏金镋了。上次徐州之战,老王都杀敌过十,当然,他是不敢用旺德福干这个的。
“兄弟们,快来吃饭,吃好了好杀敌。”庖厨营营首刘老满,此刻穿着围裙,一脸笑容的招呼同袍吃饭。
用什么吃?头盔啊,反过来,垫上一张纸,汤都能装。
士卒们自决的排起长队,一个个上前领饭,然后席地一坐,开始进餐。一什围成一个圈,场中全是一片咀嚼之声。
很多什,此时都只剩下了一半,甚至更少。攻城加上巷战,即使是陷阵一军,也付出了不少代价,但眼下没人会计较。
“将军,将军……”亲兵捧着头盔,奔跑如飞,但无论再快,头盔之中的饭食都不会洒漏出来,那是他们的绝技。
“将军,吃饭吧,老王给你加了个鸡腿。”到了邱泽面前,亲兵将头盔碰了过来,腰间的竹筒水壶,也灌满了汤。
邱泽看看一皱眉,把鸡腿挑了出来,对远处喊道:“赵耀,过来过来。”
随着喊声,垛口旁的一名弓兵快步而至,邱泽立刻将鸡腿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