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季远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些话和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不知道到底喝多少。
洛颐捧着他被血染红的脸,哄着:“喜欢你啊,最喜欢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反正主角死了,她也过不了。
这种不算骗人吧?
季远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细细的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迟来的情丝万缕在内心深处疯长,他的眼底很快就生出一层猩红,好像下一刻就要留下一行血泪。
不管是真是假,在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压抑着的可怕思绪也在疯狂的生长。
季远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抖,他嗓音嘶哑,眼神可怕:“可是我是个残废,你不嫌弃吗?”
洛颐想着,你装残废还真的是装上瘾了,嘴上说道:“不嫌弃不嫌弃,我就喜欢你这种,好体现我女子气概。”
冰冷的手指笼罩着那温热,放在嘴巴啃咬,很用力,他冷淡的声音里裹着几分神经质:“不许骗我。”
手被咬的又疼又痒,洛颐忍着没有缩回来,“不骗你不骗你。”
那语气哄小孩似的。
好说歹说才把季远劝到医院,人昏睡过去了才老实了。
已经很晚了,洛颐在病房门口,问阿驰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驰绷着一张脸,冷峻内敛,“抱歉洛小姐,我当时并不在场。”
洛颐很失望,但也并没有强求。
阿驰望着洛颐逐渐消失的背影,唇抿的更紧了。
他撒谎了。
当时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压制的扭曲怒意冲破封口就此爆发。
那是一场血腥和暴力的狂欢,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躺着出去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季远站了起来,走到了茶几上,拿起一个酒瓶,掂量了两下,看着洛颐熟睡的面容,堪称温柔地笑,下一秒,拿着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就连阿驰都惊到了,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被季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站起来的季远,气势很迫人,他很高,和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差。
“出去。”
阿驰隐晦担忧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洛颐,什么都不能做,低着头退了出去。
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说实话,阿驰跟了季远也已经有好几年了,知道对方的气性一直都属于很稳定的状态,看似无欲无求,其实野心勃勃。
处理后面的事情并不太麻烦,主要担心的是里面留下的人。
老板应该不会做出太失控的事吧?
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门才被推开了。
女人慌慌张张的,眼皮泛着浅浅的红,手上还有血。
阿驰
女人傻傻地看了一眼手,连忙擦了擦,“不是我的,是你的老板,我们快点把你老板送到医院去,他留了好多血!”
阿驰一听不是她的血就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他看着洛颐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傻子,从始至终危险的都不是季远,而是你。
你担心的,是差点要你命的。
·
季远醒了的时候已经是
洛颐看到男人的睫毛动了动,立马站了起来,抬手碰季远冰冷的脸,小声说:“你可算是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像多么担心他,没有他不能活的样子。
季远的眼帘微微阖着,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他的太阳穴在跳,每一下都裹着非人的隐忍,“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脑袋都破了,缝了好几针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她小声的嘀咕,说话时喷洒出来的气息全都在季远的脸上。
有点香,又有点甜。
他很不舒服地皱起眉头,绑着绷带的脑袋往旁边转,躲开洛颐的手,脸很白,显得可怜又惨淡,“我当时喝醉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洛颐呵呵,她就知道季远会这么问,不管季远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既然他都已经这么问了,那么她也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女人雪白如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纤长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颤啊颤,咬着艳艳的红唇,很羞涩,眼尾泛出一抹薄而散的红。
季远对上洛颐的视线,目光触及到她有些泛红的眼尾后,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你昨天晚上,诉说着对我的喜欢,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在不知不觉中心对我情根深重。”
“哎,你有什么想说的其实都可以和我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你看看这个!”
她露出那只白白的,泛着粉,细长的手指。
莹色的手背,被嘬出来的青红。
足以看出对方有多么的用力。
还有浅浅的牙印。
“这就是你昨天情不自禁对我做的事情。”
系统:为什么这些丢人的话都是从洛颐嘴里说出来的,它的脚指头先扣地了?
季远的气息一滞,他极其缓慢地抬起脑袋,惨白的脸孔上盛满愣然。
“这是……我……?”季远瞳仁深黑不见光,唇色泛白。
洛颐重重的点头。
下一秒,季远就扶着床沿边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