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府门口的扶苏,赵术有些无奈。这位主,来了也不进去,就在门口守着。
“末将见过公子!”赵术下了轺车,连忙朝着扶苏行礼。
虽然他的权势远在扶苏之上,但是,赵术可不敢对于这位无礼,这位可是秦王政的亲儿子。
如果说,秦王政是他现在的老板,这位可是他下一任老板,能不得罪还是不能得罪。
“公子术,你是我王族中人,按照年龄,你叫我大兄就是了。”
扶苏温和一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你我自家兄弟,还是兄弟相称,更为亲近些。”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赵术笑着,朝着扶苏,道:“兄长此番前来,为何不入府?”
“可是小弟府上众人不开眼,没有请兄长入府?”
“没有!”
扶苏脸上的笑容依旧平和,朝着赵术,道:“听闻贤弟不在府上,愚兄便未曾进入。”
“兄长请!”
赵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面对这位主,他实在是不好赶人。
“贤弟请!”
与此同时,扶苏行礼,礼节周全,就算是赵术想要毛病,一时间也找不出来。
“夭夭,温一壶老黄酒,准备小宴!”赵术走进府邸,朝着夭
夭吩咐,道。
“诺。”
“兄长,请入座!”
“请!”
两人入座,赵术看着扶苏,道:“兄长此番前来小弟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兄长若是有事,只需要让门下招呼一声,小弟登门便是,以兄长身份之尊贵.......”
“贤弟哪里话,你我都是王族众人,是手足兄弟,何来的身份尊贵之说。”
扶苏笑着开口,朝着赵术,道:“久闻贤弟大名,一直想来拜访,但贤弟日常忙碌,只好登门,还望贤弟莫怪。”
.......
从再一次见到扶苏,一直到现在,赵术心中对于扶苏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位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人畜无害。
这一刻,老黄酒温好,赵术给扶苏倒了一盅,然后自顾自的喝着老黄酒,笑而不语。
与这些公子打交道,赵术并没有多少经验,但是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愿意稳一手,就可以看清楚。
等对方先出手,然后分析出意图,实在分析不出来,就先不要决定,再观望观望。
抿了一口老黄酒,扶苏皱了皱眉,他自幼锦衣玉食,自然是喝不惯这种老黄酒。
但是,在赵术当面,
他依旧是喝了下去。
“好酒,只是我有些喝不惯,贤弟莫笑。”扶苏看着赵术不开口,沉吟了半响,只好开口,道:“父王,今日召见我,让我随贤弟前往赵地。”
“愚兄此番过来,一来是拜会贤弟,二来也是提前与贤弟打个招呼,让贤弟心中有所准备。”
闻言,赵术手一顿,酒盅微微一晃,随即恢复正常:“兄长在李牧将军军中不是挺好么,为何要去赵地?”
“前线兵危战凶,不适合兄长这些金枝玉叶.......”
赵术很明显的拒绝,扶苏自然是看得出来,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显的意味深长。
“贤弟,这是父王的诏令,我无法改变,你也一样。”
将酒盅里面的老黄酒一饮而尽,赵术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苏,语气幽幽,道。
“我曾闻兄长之名,也曾听他人所言兄长为人,但我也曾见兄长。”
“兄长如此聪明,为何要执迷不悟?”
赵术给自己倒酒,语气幽幽,道:“你应该是清楚,只要你低头,那个位置,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王上,一直都寄大希望于你!”
既然秦王政将这个麻烦送上门,而且赵术现在也没有拒绝
的权利,他自然是试探一下,扶苏到底是如何想的。
若是扶苏当真是榆木脑袋,不可救药,赵术自然要另寻他处。
他可不会在一条路上吊死。
闻言,扶苏脸色一喜,但是他心中却更为凝重,他心里清楚,赵术这是松口了。
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而言,又是一件坏事。
一旦他的回答,不让赵术满意,他与赵术之间,只怕是愈行愈远。
他虽然与秦王政政见不合,但是,扶苏对于秦王政极为的尊敬,更是清楚,他的那位父王的识人之明。
连他的父王,对于赵术都极为的看重,甚至于不惜让赵术入宗室以及与其联姻。
沉思了许久,扶苏抬头,看着赵术,一字一顿,道:“我知道,父王是为了我好。”
“但是,我不是父王,我也成不了父王,我只能以我的方式去救秦国。”
“我只能以我的路,来改造新的大秦........”
听到扶苏的一番心里话,赵术沉默了半响,抿了一口老黄酒,道:“兄长,你的想法也没有错。”
“但是,王上横扫六合,奠定天下一统的根基,想要让天下人,对于大一统的观念深入人心,至少需要两
代人的坚持。”
“而你,便是王上选择的下一任秦王,若是你以你之道践行,对于大秦有害无益。”
这一刻,赵术盯着扶苏,一字一顿,道:“兄长,有些事儿,有些东西是需要坚守的。”
“若是当年惠文王面对老秦氏族的逼宫,也选择了放弃商君变法,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