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抬头,看着淳于越,他心中有无数的话,在这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要让淳于越告诉他天地大道,但是,淳于越的一番话,他早已经听了十数年,早已经听腻了。
若是今日淳于越说的是其他话,让他耳目一新,自然会让扶苏对于赵术的话,不以为然。
但是,淳于越依旧是拿着之前的话,来搪塞扶苏,不光是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相反起到了逆反。
“老师,今日我有些疲惫,就不和老师多说了。”扶苏看了一眼淳于越,话中尽是送客之意。
“好!”
见到扶苏眉眼间的疲惫,淳于越也是点了点头,他清楚,这个时候,无论是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还是等扶苏自我消化一下,然后再行灌输,在淳于越看来,只要扶苏不超出他的预估就是了。
.......
“末将王翦拜见王上,王上万年,大秦万年——!”这一刻,王翦走进章台宫,朝着秦王政行礼。
看到王翦到来,秦王政脸上笑容灿烂,道:“上将军不必多礼,坐!”
“寡人召你过来,是为了出兵燕国一事儿。”
“上将军觉得,此战除了你与公子术之外,当
带领那些将领比较合适?”
刚刚落座的王翦,听到秦王政的询问,沉吟了许久,道:“王上,末将以为只要不是在关隘坚守的将军,全部都带上。”
“燕国太小,可以让这些武将感受一下战争,明白何为战场,灭燕之战,最为恰当。”
“若是场面再大一些,用来历练这些将领,反而是有些危险,所以,末将觉得都带上比较好。”
说到这里,王翦话锋一转,朝着秦王政,道:“王上,这些只是末将的个人浅见,具体如何铺排,当以王上的意见为准。”
“哈哈哈,老家伙,你啊你!”
这一刻,秦王政指着王翦,话锋突然一转,道:“上将军所言甚是,这样,寡人也认为不错。”
“此战,上将军可以带上王离。”
闻言,王翦神色微变,他可是太了解这位主了,让他将王离带上,这便是给他甜头,拿话在堵他。
接下来,肯定是有非分的要求,这是怕他拒绝。
心中念头转动,王翦朝着秦王政拱手,道:“末将多谢王上体恤,末将一定带上王离,让他为王上尽忠。”
“只是王上,王离太过年幼,前往军中,只怕是无人约束,末将需要
统筹大军,不知王上可有人选........”
几乎在瞬间,王翦就清楚,秦王政这是要将他的子嗣送入军中,与军中诸将拉关系。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在他看来,这不论是对于大秦武将,大秦锐士,甚至于大秦的公子,都是好事儿。
他作为上将军,没有理由拒绝。
闻言,秦王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和,朝着王翦,道:“既然上将军有意,就让扶苏去吧。”
“作为寡人的长子,大秦的长公子,焉能不知兵,岂能不为大秦死战,为大秦流血。”
“寡人与公子术提及过,但是公子术生性跳脱,此去,还望上将军照看一二。”
“寡人拜托上将军了。”
这一刻,秦王政朝着王翦行了半礼,虽然王翦慌忙避开了,但是秦王政依旧是行了下去。
没有办法!
他是王,自然不想向臣子低头,但是,他生下的儿子不成器,作为老父亲,只能出此下策了。
“王上不可,只要王上命令,末将必然奉命!”王翦脸色微变,朝着秦王政连忙,道。
这一刻,嬴政走过去,将王翦扶起来,盯着王翦语重心长,道:“上将军,你
与寡人,亦师亦友,相互扶持走到今天。”
“今日寡人不是以秦王的身份,而是一个老父亲的身份,上将军你也有子嗣,想来,你能够明白寡人的心意。”
秦王政如此,让王翦眼眶微红,他朝着嬴政,道:“王上放心,末将必当全力教导公子。”
“不负王上所托。”
对于王翦而言,他可以不在乎扶苏,但是无法拒绝秦王政的请求。
他不想与大秦的诸公子沾染,但,现在他不想沾染,已经没有了可能。
秦王政拍了拍王翦的肩膀,语气肃然,道:“寡人相信上将军,寡人就在章台,静候上将军佳音。”
“诺。”
.........
将一壶老黄酒饮下,赵术微微有些醉意,但天色尚早,他睡不着,只好吩咐铁七,将他带到了李斯的府上。
章邯远在上林苑,整个咸阳能够与他畅谈的人并不多,而且,有资格指点的他就更少了。
跟着家老,赵术朝着李斯的书房走去。
“公子啊,你这是喝了多少?”家老苦笑,朝着一旁的侍女叮嘱,道:“去吩咐厨房,煮一碗醒酒汤送过来。”
“诺。”
侍女离去,赵术笑着,道:“不多
,喝了一壶老黄酒,家老,老师在府上么?”
“家主在书房!”
家老皱眉,在他看来,赵术已经彻底上头了,方才在府门口已经询问过了一次,现在重复询问李斯人在不在,还说他没事儿。
“公子,书房到了。”
“家老,我自己进去。”
赵术走进书房,朝着李斯拱手,道:“学生拜见老师!”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