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微微点头,秦王政开口,道:“赵高,将中原河渠图抬上来。”
“诺。”
点头答应一声,一刻钟后,赵高与三个内侍,将绘制有河中原渠的羊皮地图抬来。
然后,带着内侍退去。
这个时候,郑国走上前去,取了丈杆,指着地图,道:“此乃中原河渠图。”
“诸位,大河东去,鸿沟南下经大梁城外,距离很近,几乎是大梁天然的护城河!”
“当初魏王修建大梁,以其为都,便是看重这一点,只不过,惠文王夺取河西之地,从此大河由界河便为内河,魏地尽为鱼肉。”
“就算是如此,大河以及鸿沟依旧是大梁不二的屏障!”
说到这里,郑国抿了一口茶水,手中丈杆落在鸿沟上,道:“若我大秦当真要引水攻大梁,水口不在大河,而在鸿沟。”
“只有在鸿沟决水,才能一战而下大梁,同时又能保证不会损失惨重,让魏地化为泽国!”
“老臣曾经去过鸿沟,想要以水淹大梁,鸿沟水量不足,只有从接近大河的上端开口补水,方能成其势。”
说到这里,郑国话锋一转,道:“当年信陵君说的荥口决水,便是此
意。”
这个时候,尉缭开口询问,朝着郑国请教,道:“敢问治粟内史,鸿沟通河,为何水量不大?”
闻言,郑国叹息一声,方才开口,道:“鸿沟年久失修,淤泥遍布,诸国连年大战,无力顾及,是故,鸿沟虽然联通大河,水势却小。”
此话一出,秦王政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朝着郑国,道:“治粟内史,若是水淹大梁,是不是可以借机重修鸿沟?”
这一刻,郑国也是察觉到了秦王政的意图,手中丈杆落在大梁以南,道:“王上,一旦鸿沟决水,水淹大梁以后,大梁以南自成干渠,重修鸿沟并非难事!”
郑国点头,秦王政有些心动,他是王,在乎的不光是战争的,也在乎民生。
郑国渠的修通,滋养三百里秦川,这让秦王政尝到了甜头,如今水淹大梁,又能重修鸿沟,他自然心动。
“这只是一种理想的说法,水淹之法,人力难控,倒是大河水滔滔,漫天而来.......”
这一刻,王绾依旧是反对,他作为丞相,与郑国这等水工,与尉缭这中武夫,关注点不同。
郑国立足为水,尉缭为了赢得战争,而王绾在乎接手一个完
整的魏地,而不是残破的魏地。
对于王绾的反对,秦王政没有在意,他心里清楚,王绾也是为了大秦好。
压下心中的偏向,秦王政朝着李斯,道:“长史,你的看法是?”
闻言,李斯抿了一口茶水,在心头组织了一下言辞,道:“国尉,治粟内史,丞相,少将军所言,各有各的道理。”
“他们的担忧都是对的!”
“但是,王上,当今天下,我大秦只是歼灭了韩,赵,燕三国,如今我大秦灭魏,中原还有齐楚两大国虎视眈眈。”
“如此一来,灭魏之战,不能久攻不下,迟则生变!”
说到这里,李斯话锋一变,语气也变得慷慨激昂,道:“王上,诸位,李斯以为,大仁不仁,魏国当速下!”
这一刻,王绾脸色骤变,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斯,他心里清楚,这句话一出,将会让秦王政心中有所决断。
毕竟,秦王政本身就崇尚商君之法。
“当下,我大秦当以灭国为主,故而寡人决定,答应少将军所请!”
说到这里,秦王政凌厉的目光从群臣的身上掠过,在王绾身上做短暂停留。
“事关重大,寡人打算应王贲所求,治粟内
史与长史立即赶赴魏地。”
“决鸿沟之水,开大河之堤,寡人相信,有治粟内史在,可以控制水量。”
“一旦大梁被攻破,立即堵住大河河堤,以保证魏地之安全!”
“诺。”
点头答应一声,李斯与郑国告辞离去。
这一刻,秦王政突然开口:“丞相留一下!”
“诺。”
王绾反对是为了大秦,秦王政虽然没有采取他的意见,但是如今,大秦君臣需要一心。
他要安抚王绾,同时商议征伐民夫一事。
........
此刻,韩地的各项政务,正是稳步推进,十万大军镇压韩地,压下了一切宵小。
“公子,黑冰台传来消息,长史与治粟内史赶赴魏地!”
闻言,赵术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他心里清楚,魏国的灭亡已经是倒计时。
一旦鸿沟被重修,引大河水入鸿沟,决鸿沟之水,大梁必然会被攻破。
这些日子,他也研究了一些,自然是清楚,王贲破大梁的一些行动计划。
“不用管他们,你们只需要盯着韩地就是了!”
说到这里,赵术朝着隐为,道:“长公子,在颍川郡如何?”
“禀公子,如今的颍川
郡还算是安稳,只不过颍川郡只是推广了秦法,对于其他的政策都被压制。”
隐为皱着眉头,心下有些担忧,道:“同时,长公子与韩地的世家大族走的很近。”
“我知道了!”
闻言,赵术无奈摇头。
之前他听见扶苏送往咸阳奏报,他只是有些心寒,但是这一刻,听到扶苏居然之推广了秦法,压制了他的其他政令。
以及与韩地的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