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秦王政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如今的公子术,战功赫赫,又娶了阳滋。”
“他不同于武安君,也不同于上将军,武安君与上将军只是单纯的武将!”
“公子术,乃是大秦王族,嬴姓血脉,他手握北斗商会与南斗商会,如今还有一个南州商社,富甲天下。”
“与此同时,上林新城之中,这些年走出了无数的文吏。”
“他又战功赫赫!”
“若不是寡人统一了中原,也了解他,但凡是任何一个君王,都会忌惮他。”
“他手中握有的权势与力量,足以改朝换代!”
“他不是为了现在,他是谋退路,为了以后!”
“毕竟寡人年长他近二十载!”
“我大秦至今为止,还没有立储君,他不自污才怪!”
“这小子,不光是在军事上出类拔萃,在政治上,也天赋异禀!”
……
秦王政的这一番话,让李斯冷汗直流,他心里清楚,如今的赵术,已经成为了大秦第一权臣。
这种程度,已经超越了武安君白起,超越了文信侯吕不韦。
心中念头转动,李斯沉声,道:“天下大一统在即,王上也该为公子术谋退路了。”
“天下一统,大秦也该立储君了,整个大秦,除了王上,只怕是诸公子都压不住公子术。”
这一刻,李斯直言不讳。
他若只是大秦长史,自然不会说这话,但,赵术是他的学生,也是因为他而起步。
他需要为赵术谋划。
赵术太惊才绝艳,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他记得清楚,赵术之前与扶苏交好,也许就是为了以后,只是扶苏与赵术,终究是观念不同。
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长史不必担忧,这一点,寡人心中有数!”
秦王政笑了笑,伴随着这些年的观察,他心中的想法,也越发的坚定。
大秦需要的继承者,是对于他政见理念的传承,不光是血脉上的传承。
“告诉上将军一声,公子术于岁首之前,无法北上!”
“诺。”
点了点头,李斯也沉默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他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甚至于建议,都要掌握分寸。
……
南州。
大军幕府之中,赵术神色自若,范增匆匆而来:“公子,李信将军已经攻破安阳。”
“正在水陆并进!”
“应该可以在半月之内抵达最南,完成占领。”
“同样的,任嚣将军也已经推进至中部,正在图谋最后的南方。”
“三路大军之中,只有我部,还有……”
闻言,赵术笑了笑:“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还有时间,只不过想要北上有些难。”
“但,我一人北上,没有大问题。”
说到这里,赵术话锋一转:“先生,传令大军,立即南下!”
“一旦李信抵达极南,便接替本将,同时传令任嚣,加快速度,一旦完成对于中部的占领,便与我军会合。”
“诺。”
点头答应一声,范增转身离去,幕府之中只剩下了赵术一人。
灯火通明的幕府中,赵术望着地图沉思,他想要北上,可以说很简单。
如今,他只要灭国就行。
将南州之上的国家灭掉,至于逐步占领一事,李信这个州尉,自然可以完成。
更何况,李信也需要在南州练军。
心中念头转动,赵术对于北归,多少有些期待。
在咸阳,还有他的父母妻儿。
纵然是天大的英雄,有了妻儿,就会有了软肋。
哪怕是赵术也不例外。
........
三日后,大军长途跋涉,抵达了夫甘都卢境内。
夫甘城。
夫甘城守将,见到大秦锐士南下,在第一时间投降了。
由于消息没有传出去,大秦锐士在夫甘城守将的带领下,连下七城,在七日后,大军抵达夫甘都卢的国都。
面对大半国土被占领,大军投降的景象,夫甘都卢王率领臣子投降。
整个粮种之地,大秦锐士已经占据了过半。
“公子,我军已经占领了夫甘都卢,对于其王以及家族当如何处置?”范增走进幕府,眼中满是无奈。
这种半路上投降的,处理起来反而是麻烦。
“进行安抚,在此地建立一城池,以其王为县令!”赵术想了想,朝着范增,道:“夫甘城守将为县尉!”
“至于县丞以及监御史,从军中抽调!”
“诺!”
赵术心里清楚,大秦锐士不可能将所有人全部都杀了。
既然对方投降,避免了大军的伤亡,不管是做样子,还是安抚人心,都需要给对方留一个活路。
如今南州的地图上,只剩下了一国。
.......
任嚣幕府。
“将军,公子有令,一旦我军抵达极南,便立即西向,协助大军攻占!”
“如今公子所部,正在夫甘都卢!”
闻言,任嚣点了点头:“禀报公子,末将奉命!”
任嚣清楚,赵术与李信将难啃的骨头啃掉了,他所部攻占的都是难度比较小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