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章老先生已经七十多岁？”
萧野的办公室里，钟清洛知道了章总的真实年龄后目瞪口呆，那她在贸易公司遇到的“章总”又是谁？
“或者是章老先生的儿子或者孙子？”钟清洛琢磨着那个年轻男人肯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否则不可能让章总还没见过她就决定签单。
萧野摇头：“章老先生没有儿子，更没有孙子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合同的电子版已经生效，你可以着手做方案了。”
“可是……”钟清洛觉得这单签得不清不楚，她不太安心。
萧野安慰她：“放心，公司所有的签单我都亲自审核，不会有什么陷阱，今天签单顺利，时间还早，你去看看外婆吧。”
萧野给钟清洛放假，钟清洛没有推辞，入职的这些天太忙碌，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外婆。
外婆年轻时吃了不少苦，身体落下了病根，两年前又做了心脏的大手术，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靠别人照顾。
依靠程家的关系，钟清洛把外婆送进了北城最好的养老院，隔段时间不去探望就会惦念，怕外婆被护工怠慢。
她中午赶到养老院，带了外婆最喜欢的清蒸鱼跟几个素菜，这短暂的相聚，是她心里最渴望的温暖。
“洛洛，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上班太累了？”外婆伸手抚摸她的脸，慈爱的眼神又高兴又心疼。
“哪有，我是保持身材，太胖就不漂亮了。”钟清洛抱着外婆亲了一下，推她到桌前。
外婆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眼眶湿了：“这些菜不便宜吧，你这孩子，刚上班就乱花钱。”
“以后啊，我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等我有了大房子就接您一起住，我们可以天天吃清蒸鱼。”钟清洛细心地挑好不带刺的鱼肉，放到外婆的碗里。
小时候舅舅舅妈嫌她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累赘，动不动就威胁要卖了她，她吃饭时连菜也不敢夹，外婆就从自己嘴里省，藏起来偷偷给她吃。
“你将来是要嫁人的，我不去，会拖累你。”外婆轻轻摇了摇头。
钟清洛搂住她的肩：“我小时候也拖累你，你却一直护着我，不嫌我烦。”
外婆流下眼泪：“我也不知道是护着你还是害了你，那个逆子只知道跟你要钱！”
外婆口中的逆子，就是钟清洛那个吸血鬼的舅舅，两年前钟清洛给外婆出钱做手术，告诉外婆是她的奖学金。
外婆没有怀疑，舅舅却发现她手里有钱，就以买房子买车为借口，把钟清洛手里剩的几百万都要光了。
钟清洛不给，他就不放外婆出来，留在家里折磨，直到最后发现钟清洛真没钱了，外婆留在家里是个累赘，才把外婆赶了出来。
“洛洛，你这么漂亮，张开腿就来钱，以后舅舅有困难，再来找你。”那个畜生一直以为钟清洛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钟清洛不能明说隐婚的事，只能任他胡说八道，外婆当时颤巍巍地打在那畜生的脸上，她大病初愈，这一巴掌用尽全力，直接口吐鲜血。
“你再敢来找洛洛，我就死，让所有人知道你逼死了亲娘。”外婆摞了狠话。
那畜生不在乎亲娘的死活，但他还有儿子女儿，名声要是臭了，别想再结个好亲家，所以这两年也消停了，没有再出现。
钟清洛安慰外婆，直到外婆笑了她才放心。
她们吃完饭，有护工进来收拾，外婆又心疼：“洛洛，你花最贵的钱让我住单间，现在又安排护工24小时照顾我，这得多少钱啊！”
“我现在挣钱了啊，而且挣的还少呢！”钟清洛哄着她，心里却嘀咕，她并不知道护工的事。
临走前，钟清洛去问院长，院长的态度比以前客气了许多：“钟小姐，程家说你们是亲戚，挑了最好的护工，钱也是他们出，以前不知道您是贵宾，是我们照顾不周。”
原来是程家，想来是怕她不安分，来堵她的嘴巴的，看来最近不能再提离婚了，钟清洛有些心烦。
回到公寓，沙发上摆着一排纸袋，都是那天早晨在别墅里，慕先生为她准备的衣服。
她心里一阵难受，把纸袋小心地放到柜子里，看到那件他穿过的浴袍，抱在怀里轻轻摩挲，鼻子忽然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