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程慕池立在落地窗前，凝视屋内正专注雕刻的钟清洛。
她将乌黑的长发束起，橘黄色的柔光下，光洁的额头与修长的脖颈像精致的细瓷，盈盈流光般的白，一双妙目停留在手中的石头上，看不到她的眸光，却能想象出那是怎么样的清澈灵动。
入冬的北城昼短夜长，渐黑的天色里飘起了雪花，温柔地落到程慕池的身上，衬得他挺拔的身姿如苍松翠柏，立于千山暮雪间。
“二少，别冻感冒了。”林立实在是担心程慕池的身体，忍不住提醒。
“再等等。”程慕池不急。
她正在雕刻“老头儿”的面容，还差最后几刀，收尾最慎重，她想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大气落刀，流畅有力。
她终于收了刀，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又变回慵懒爱娇的小猫，还有一点点的不好驯服的调皮。
抖落身上的雪，程慕池进门，脱了外套便去了书房。
她正站着晃动酸软的腰，晃到一半，见他进来，定了几秒又连忙恢复成正经的样子，轻轻咳了两声。
“你挺悠闲。”程慕池坐下来，示意她也坐。
“手机还我。”她伸手要。
程慕池将手机还她，之前跟程家的通话记录已经删掉了。
钟清洛开机，输入了密码，程慕池问：“0630是谁的生日？”
“你怎么还偷看别人手机密码！”钟清洛不满的瞅着他。
“你在我眼皮底下输的那么慢，不是故意想告诉我的？”程慕池冷斥。
他那么骄傲的人，确实不会做偷看这么猥琐的事，钟清洛只能怪自己手速太慢了。
之前程慕池想给程家打电话时找人破译了密码，她的生日不是6月30号，他查了查，这也不是萧野的生日。
“是我外婆的，以前家里没人给外婆过生日，我就会买两块饼干，外婆一块，我一块，不过外婆每次都不吃，最后两块都给了我。”钟清洛回忆起往事，又心酸又很美好。
说完她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她明明气了一下午，他太霸道了，哪有客户担心设计师摸鱼，还没收人家手机的。
她从桌上拿起初步完成的“老头儿”递给程慕池：“慕先生，我可没偷懒，作品基本完成了，后期还要再将线条精修一下。”
程慕池接过来端量，有了清晰五官的“老头儿”栩栩如生，神情淡泊悠远，她收尾时落在眼角眉峰的那几笔，神韵和他的表情神似。
原来她抿嘴笑时是想到了他，程慕池心中一动，温温热热的。
“这就是你没摸鱼的结果？还差得很远吧，别想糊弄。”他把作品还给她。
其实她雕刻的很快了，水平也高超，他又不太高兴，她就那么着急完工吗？
“我都说了还要再修的。”钟清洛的脸上一副“又跟驴弹了一回琴”的表情。
把作品放回桌上，钟清洛小心翼翼地问：“谢谢慕先生的配合，这几天要是您方便，我还可以再过来吗？”
这一位总是喜怒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他是什么心情，钟清洛只能乖巧的哄着。
“可以。”程慕池这次答应得很痛快。
钟清洛眼睛一亮：“太好了，谢谢您。”
“公事现在算忙完了？”程慕池问。
钟清洛点头：“嗯，我可以走了，不打扰您了。”
她去穿衣服，被他从身后抱住：“谁说你可以走的，不是还有私事要忙吗？”
他身上特有的凛冽气息一下子将她紧紧包裹，钟清洛心跳加速，硬着心肠想拒绝。
“别说话，今天我真的累了。”他俯在她的肩头，一下一下亲她的脖子。
温热涌上心尖，钟清洛悄悄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