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吃完饭,钟清洛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怕等在一旁的慕先生会闷,她悄悄看他,他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或许是因为守在外婆身边,觉得自己是个被人间厚爱的小孩,慕先生温柔摇头的样子,在钟清洛的眼中好暖。
“洛洛,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外婆催促她走。
钟清洛答应了:“外婆,你好好休息,等我再来看你。”
外婆顿了顿才笑起来:“乖,不用总惦记我。”
钟清洛觉得外婆有心事,想起医生也说过,外婆这几天郁郁寡欢的。
她琢磨着,小声问:“外婆,你是不是想舅舅了?”
外婆愣了愣,低下头避开钟清洛的目光:“我不想他,那个不孝的逆子。”
钟清洛心里难受,舅舅是外婆的独子,她不想才怪,尤其年事渐高,不管舅舅做过什么错事,对外婆来说,始终是她的儿子。
“不然,我让舅舅来看看您?”钟清洛心软,两年前她带外婆走,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舅舅,舅舅见榨干了她的油水,也答应老死不相往来。
“不要,不许去找他!”外婆提高了声音,表情是矛盾又难过的。
钟清洛怕刺激外婆,连忙应着:“好,我不去找他,什么时候你想舅舅了,我再给他打电话。”
外婆没出声,望向窗外,苍老的脸上有说不尽的悲伤。
钟清洛知道外婆是替她着想,怕舅舅来了又闹着要钱,心里难受,走出养老院后,站在冷风里缓了好一会儿。
“上车吧。”程慕池给她开车门。
“你舅舅,不孝顺?”车上,程慕池问。
他知道钟清洛是外婆捡来的孤儿,舅舅把她的钱都要走了,其他的以前他不感兴趣,也没多探究。
“舅舅是外婆的独子,外公去世得早,外婆心疼他没有爸爸,时间一长就惯坏了,尤其有了舅妈之后,外婆就是家里的老佣人。
舅舅有两个孩子,一个比我大两岁的表哥,一个比我小一岁的表妹,外婆也很疼他们,可舅妈说外婆偏心我,表哥和表妹对外婆也不好。”
钟清洛想起以前的事便有种负疚感,都是因为她这个多余的人,外婆才被家里人埋怨,失去了亲情。
“他们不孝顺,不是因为你,是嫌贫爱富。”程慕池把她揽过来搂着。
钟清洛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也许吧,反正如果没有我,外婆会更幸福的。”
“如果没有你,外婆现在连养老院也住不起。”程慕池摸摸她的头。
钟清洛吸了吸鼻子,他身上清冷的柏香味,真好闻。
“你今天有点暖呢。”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以前很凉?”他低头,捕捉着她小鹿一样萌萌的眼神。
她朝他怀里拱了拱:“我就知道,你暖不过三秒。”
说他暖不过三秒,还在他怀里赖着,像是整个人都要钻进他的身体里,黏着很。
“林立,今天天气不错,多跑几圈。”他吩咐。
“知道了二少,您好好欣赏风景。”林立升起磨砂的隔屏,后座变成封闭的空间。
他把钟清洛抱起来坐到腿上,搂紧她的腰低语:“我当暖风机不行,别的功能,时间挺长的。”
他的特殊才艺何止时间长,简直是可怕的大功率,钟清洛很快就不行了,死死咬着他的衣领不敢出声。
他乐此不疲,在她忍不住的时候堵住她的嘴,逼着她在窒息中讨好的主动吻,以换得新鲜的空气。
车子不知跑了多少圈,他的手机响了,钟清洛才得了空,趴在他的身上,不出声的换气。
“白叔。”程慕池喊了一声,手指横在钟清洛的唇边。
她灼热的气息不停点着他身体里的火,再不阻止,他又要烧着了。
钟清洛以为他不想让她出声,从迷乱的晕眩中清醒过来,白叔应该是与白婉有关的人吧。
“好,我现在过去。”他最后应着,挂了电话,把她抱着放到一旁。
“林立,去白公馆,在商业街停一下。”他整理好衣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我现在下车自己回家吧。”钟清洛穿好衣服,声音不知不觉低了。
白公馆应该就是白婉的家吧,他要去拜访岳父大人了。
他没应,到了商业街让她下车,“去买睡衣,记得要一模一样的,我等着穿。”
钟清洛目送车子远去,下车前他亲了她一下,她的身上仍残留着好闻的,只属于他的柏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