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的办公室里，她正认真的工作，看到殷仲豪和钟清洛进来，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点头示意：“你们先坐。”
钟清洛悄悄地打量卓君，她短发，素颜，婀娜干练，不像一般中年美妇那样珠光宝气，清丽之色如出水芙蓉，美而不俗。
办公室的风格跟整个设计室的风格统一，和卓君本人的气质也相符，大气简洁，细节又做得精致低调。
卓君工作完毕，殷仲豪把重新整理好的设计定稿给卓君审阅，等她审完，才将钟清洛引见给卓君。
“原来是来面试的，我们见过。”卓君微笑，是教养上的周到，谈不上亲切。
钟清洛在A大时就听说过，卓老师是个相当高标准的严师，别想跟她套近乎，她只看专业成绩和人品优劣。
“卓老师，这是我在学校期间的奖状、证书，还有我的一些作品设计图。”钟清洛把资料递上。
卓君翻了翻，“功底不错，看得出，上学时你很用功。”
“我刚工作不久，还没有好的成绩，卓老师，我以后的作品会更好。”钟清洛并没有说些谦逊的客套话。
卓君的眼中闪过讶异，眼前的女孩反应很快，她很清楚能有资格来面试的设计师，在学校的成绩都不会差，而她缺少的，是工作后出色的实绩。
这个姑娘很聪明，有底气又不盲目自信，表达也得体从容，怪不得在慕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卓君望着钟清洛，这回是真的笑了。
“这是考题，一周时间。”她将几张纸递给钟清洛。
钟清洛欣喜，鞠了个躬：“谢谢卓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一旁的殷仲豪凑过来：“卓老师，您看我有没有机会当您的学生？”
卓君敲了敲他的设计稿：“天赋不错，基本功太差，你啊，就去当你的爱豆吧，爱豆门槛低，有脸就行。”
殷仲豪哭丧着脸：“那应该让阿慕去当爱豆，在卓老师心里，阿慕才是最帅的。”
“阿慕当不了爱豆，不会哄女孩，会把粉丝吓跑的。”卓君摇了摇头。
钟清洛笑，她发现卓老师虽然严厉，还挺有幽默感的，而且提起慕先生，不吝偏爱，与她严肃的外表不太相符。
离开工作室时，钟清洛将面包放到卓君面前：“卓老师，您还没吃晚饭吧，这个您凑合一口。”
卓君顿了顿：“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如果不是一直等着，不可能知道她一下午没出办公室，也没吃晚饭。
“我下午一点就来了，因为没有预约就等在外面碰碰运气，今天我的运气还不错。”钟清洛的声音轻快起来，有种少女的娇俏。
卓君心中一动，继而怅然，她的女儿如果活着，应该和眼前的女孩儿一般大。
卓君拿出面包，是红豆、椰蓉和奶油三种口味的，她抬起头，目光变得柔和：“钟小姐喜欢哪种口味？”
“我喜欢红豆的，吃起来沙沙甜甜的很幸福，不知道老师喜欢哪一种，所以三个口味都买了。”钟清洛忐忑，也不知卓老师爱不爱吃这么简单的东西。
卓君拿起面包摇了摇，“我也最喜欢红豆的。”
她尝了一口，忽然问：“刚才怎么不说，你等了这么久。”
钟清洛有些羞涩：“因为是我不请自来，等在外面有点耍赖的感觉。”
很诚实的回答，有种质朴的可爱，卓君鼓励她：“好好做选题，我等着你的设计稿。”
走出设计室，钟清洛说：“豪少爷，谢谢你，不如我请你吃饭？”
殷仲豪摆摆手：“饭就不吃了，以后说不定我有需要漂亮妹妹帮忙的呢。”
“好啊，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对了，今天的事，麻烦不要跟慕先生说。”钟清洛请求着。
“好，我不告诉他。”殷仲豪答应了。
办公室里，卓君吃完面包，接到了程慕池的电话：“阿姨，洛洛去你那面试了？”
“洛洛？叫得这么亲，是她跟你说的？”卓君问。
“不是，是殷仲豪那个大嘴巴，洛洛不让他跟我说，您也别让洛洛知道，我知道了这事。”
“那你打电话来，是替你的洛洛求情？”卓君笑。
如果程慕池开口，她一定会收这个徒弟，只是不会长久，她不喜欢用手段的女孩子。
“不是，我是想说您按您的标准来，不要考虑我跟她认识，她要是知道是借了我的人情，会不高兴。”
“行，我知道了。”
卓君放下电话忍不住笑了，她第一次看到程慕池对一个女孩这么拧巴又这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