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肖星辰去招呼其他客人，程慕池告辞：“两位慢用。”
章念昭送他出去，包间里剩下钟清洛自己，她查看指尖，指甲上有微微的猩红，是他的血迹。
茶舍中心离大门口有些距离，章念昭还没有回来，钟清洛就收到了程慕池的微信：“车停在右边巷子里，不要让我再回去找你。”
随附一张照片，他掌心有道细长的口子，看上去挺疼的。
她若不走，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到时场面有多尴尬，钟清洛想想都头大。
章念昭回来后，钟清洛告辞：“时间不早了，谢谢小章总带我来这么好的茶舍。”
“晚上有场话剧不错，钟小姐有没有兴趣？”章念昭看过钟清洛的社交账号，寥寥几篇，没有太多个人信息，只说是爱看话剧。
“改天吧。小章总也喜欢看话剧？”
“在国外常看舞台剧，应该和话剧有共通之处吧。”这个话题果然引起了钟清洛的兴趣，章念昭盘算着，再找机会约她。
两人顺着回廊朝大门口走去，章念昭轻描淡写地：“钟小姐跟慕先生越来越熟了，听他喊你‘洛洛’，好像兄妹一样，钟小姐见过慕先生的夫人？”
“见过。”钟清洛心想，她跟白婉何止见过，还真刀真枪的动过手。
章念昭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上次慕先生身上的牙印应该是他多想了，不然钟清洛也不会大大方方的和慕夫人见面。
钟清洛跟章念昭道别，走进右边巷口，慕先生的宾利停在巷子尽头。
她走到车前，林立给她开了车门，顺手递给她一个创可贴，悄悄使了个眼色。
二少自从和少奶奶偶遇后，身上经常有伤，林立准备创可贴都习惯了。
他留在车外吸烟，车里，程慕池看着坐进来的钟清洛：“钟小姐挺忙。”
下了他的床就去约别的男人，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他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慕先生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钟清洛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
程慕池摊开掌心：“在小章总面前装烈女？昨晚在我床上，你可是很主动的。”
钟清洛把创可贴粘到程慕池的手心：“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慕先生不也是急着给未婚妻买礼物吗？”
“你嫉妒？”
“怎么会。”
钟清洛淡然以对，似乎真的没往心里去，程慕池顿了顿，“茶舍不是送给白婉的。”
“不重要，慕先生不必跟我解释的。”钟清洛没有表现出她的意外。
不是送给白婉的，就是送给别的女人了，他的红颜知己还真不少，传说中的时间管理大师。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程慕池问。
“还不错啊。”钟清洛承认茶舍是个好地方。
“在你心里，什么最重要？”程慕池想起她昨晚迷迷糊糊的说要钱。
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钟清洛没给他这个机会：“对我来说，钱最重要。”
“要多少。”程慕池拿出几张卡。
每张卡的金额都不同，但是都在钟清洛的想象范围之外，够她挣几年了。
“我只花自己挣的钱。”钟清洛看都没看他手里的卡。
“这也算是你挣的，讨好客户该得的。”程慕池抽出一张黑金卡放到她手里。
钟清洛把卡放回去：“慕先生想多了，我跟你只是男女间的各取所需，慕先生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同样，夜店里皮相不如您的男公关，价钱都很贵呢。”
她的话句句带刀，程慕池将创可贴撕下来扔了：“你把我比成鸭子？”
钟清洛冷冷的：“如果我收了你的钱，我和你才真的不值钱。”
她下车离开，程慕池在车内坐了许久。
男女间的各取所需？她是在埋怨冲喜的婚姻让她守空房了？所以当初第一次遇到她，是在夜店？
“二少，接下来去哪儿？”林立上车，小心地问。
“去程家。”程慕池暂且放下钟清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