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两人准备走进养老院，程慕池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箱水果，是外婆爱吃的甜石榴。
“这个季节有石榴？”钟清洛记得天气暖和的时候才有石榴卖。
“早晨从土耳其空运过来的。”
“特意给外婆准备的？”
“嗯。”
“那我可不可以吃？”
“不可以。”
“我想吃怎么办？”
“吃我。”
程慕池一只手拎着石榴，一只手牵着钟清洛，说到“吃我”，气得钟清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见钟清洛撅嘴，程慕池俯到她耳畔：“我不好吃？刚才你可是吃得很开心。”
钟清洛想反击，已经走到外婆的房门前，他敲敲门后推开门，矜贵有礼的：“外婆好。”
“小慕来了，快进来。”外婆热情地招呼。
程慕池走到外婆身边，把石榴放下，外婆第一次在冬天看到石榴，十分惊喜：“现在也有卖的？”
“北城没有，是慕先生特意从国外买的。”钟清洛坐到外婆旁边，蹭到外婆的身上撒娇。
“那一定很贵。”外婆很是心疼。
程慕池洗手，拿起一个石榴要剥，钟清洛一阵紧张，剥石榴挺麻烦，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干过这样的粗活。
他却剥得干净流畅，很快盛满小碗，端到外婆手里：“您尝尝。”
外婆心暖，“我以为你不会干活，还担心洛洛跟着你遭罪，看来你也会照顾人。”
“外婆放心，我会的很多。”程慕池声音转柔。
外婆虽然心里中意章念昭，见钟清洛和程慕池同进同出，又亲热地牵着手，也知道是分不开两人的。
瞅着程慕池高大英俊，话是少了些，却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外婆舒心地笑了：“洛洛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就希望她以后幸福。”
“才没有，外婆对我最好了。”钟清洛不让外婆说丧气话。
“我不会让她再吃苦。”程慕池言语不多，眼神坚定。
他们陪着外婆说了会儿话，又见外婆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决定这几天就搬家。
走出养老院，天色已暗，钟清洛坐到驾驶座上，程慕池坐到她的身边。
应该把林立带来，她自己开车，他都不能随时抱她了。
驶出养老院，钟清洛准备回公寓，走到主干道时，她感觉不太对劲。
从后视镜望去，有两辆白色面包车一直跟着她，一左一右，好像随时会夹击她。
“一直往前开。”程慕池也注意到了。
出了主干道，周围的车辆变少，那两辆面包车依然一左一右，跟踪得很明显了。
“别慌，往左拐。”程慕池提醒。
钟清洛知道慕先生是不想暴露公寓的地址，便直接左拐。
程慕池给林立打电话，拨了几次都没成功，后面的车把信号屏蔽了，而且开始加速，要逼停钟清洛。
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显然有备而来，钟清洛不敢减速，一直往前开。
两辆面包车如果坐满就是十几个人，现在停下来，慕先生再能打也会吃亏。
但如果一直开也很危险，对方跟着他们屏蔽信号，他们等不到救兵就把自己消耗掉了。
钟清洛手指微微发抖，她技术再好也是新手，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连老司机都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不能跟对方打持久战，吃亏的还是他们，程慕池沉声：“洛洛，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钟清洛没有犹豫。
“下一个路口，上盘山路。”程慕池冷静地注视前方。
“盘山路？”钟清洛倒吸一口凉气。
这条盘山路是北城最复杂的一条山路，有传说中的九曲十八弯，她一个新手上山，自己心里都没底，慕先生却那么信任她。
“相信我，你可以的。”程慕池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夜色里，白色的宝马车拐上了山路，后面的两辆面包车微一迟疑，也一前一后跟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