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被关起来之后,据说求生欲很强,东拼西凑还了大部分的欠款,她的量刑并不太重,最多三年。
支撑她熬过这一关的,就是在国外的儿子,然而断了资金支援,药物跟不上,她幼小的儿子没撑几天就走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昨天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夏冰当场就瘫倒在地,看守所为防意外,加强了看守。
然而再坚固的看守也防不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夏冰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自杀,拼尽全身力气撞到了墙上,还没到医院人就走了。
钟清洛听后,心里难受:“她是不舍得幼小的儿子在那边孤单,没人照顾。”
“不舍得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害别人。”程慕池想到盘山路上惊险的一幕,并不同情夏冰。
“我们去看看她吧。”钟清洛的心情非常复杂。
世事无常,曾那么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如今香消玉殒,还落了一个诈骗犯的名声。
两人到了医院,见到了夏冰的最后一面,她遗容憔悴,已不复往日风采,尽管经过殡葬师的修容,还是能看到撞后面容上的损伤。
“冰冰!”一声痛苦的悲鸣传来,宝哥被警察押送着,瘫倒在地。
警察只给他几分钟的时间,宝哥苦苦哀求:“夏冰跟家里人断了来往,没有人帮她入殓,你们能不能好好安葬她?”
“我们会按流程的标准走。”警察回答。
没有家里人收尸,所谓流程,就是匆匆入殓,埋入荒山,多年之后,埋没在黄土之中。
宝哥又跪下了:“冰冰太苦了,能不能将她与儿子合葬,以后我也跟他们埋到一起。”
警察摇摇头:“我们按正常手续办事。”
宝哥死死抱住警察的腿哀求,警察也为难,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做不到。
钟清洛动容,想到那个孤苦伶仃在国外的宝宝就很难过。
即使离开了这个世界,能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他也会感到幸福吧。
“我来替夏冰买墓地,把你们儿子的骨灰从国外接回来。”钟清洛望着宝哥。
“真的?”宝哥一个劲儿的给钟清洛磕头。
“真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不值得同情。”钟清洛许诺了。
宝哥又感激又惭愧,走出去时忽然回头:“钟小姐,小心点,有人想害你。”
“什么?”钟清洛没听懂。
“我兄弟上次来看我,说有一个一身名牌的女人告诉他们,是你害得我和夏冰坐牢,你这么善良,一定是那个女人想借我兄弟的手害你。”
“你说一身名牌的女人,年轻吗?”钟清洛追问。
“挺年轻的,我兄弟说二十出头。”宝哥一直被关着,还不知道他的兄弟已经死的死,关的关了。
钟清洛望向程慕池,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也猜到那个一身名牌的年轻女人是谁了。
离开医院,程慕池吩咐林立去办夏冰与儿子合葬的事。
“你先回去,我去白家。”程慕池要给白婉点颜色看看。
钟清洛拉住他:“白婉只是告状,是宝哥的兄弟决定行动的,算了。”
她不想慕先生因为她与白家公开为敌,她在事业上帮不到他什么,只好委屈自己,不为他招来强劲的对手。
“你别管。”程慕池执意要去。
两人正争执时,程慕池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喊了一声:“妈。”
原来是慕先生的母亲打来的,他没有避讳钟清洛,钟清洛便也没有走开。
“慕儿,婉儿刚才给我打电话,哭得特别伤心,说惹你不高兴了,妈跟你说啊,不管婉儿做了什么,你都要原谅她。”
“不行。”程慕池回绝。
吴雅清不高兴了:“慕儿,你在外面有了狐狸精,婉儿还帮着你说话,你现在反过来还要欺负她,是不是那个狐狸精教给你的!”
“妈,挂了。”程慕池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收线,信息提示音响了,程慕池查看,语音自动播放:慕儿,你连妈的话都不听,还是让我随你爸去吧,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吴雅清的声音里带了哭腔,程黎礼走的那几年,她被诊断有自杀倾向,所以全家都哄着她,不敢惹她不高兴。
提到程黎礼,程慕池沉默,父亲的离开对母亲的打击确实很大。
钟清洛不想让他为难,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慕先生,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