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跟着陆斐进入办公室。
两人在里面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都挂着笑容。
“那就麻烦陆设计师了，在国外就久仰大名，一直想要拜访，但一直不得空。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让你加班替我做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纪挽歌说话温柔动听，身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不麻烦，你如此喜欢，是陆某的福气。只是，我能让一个人参与其中，做我的助手吗？”
“当然可以，陆设安排吧。”
“姜愿，你过来一趟，认识一下纪小姐。”
姜愿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速度太快，膝盖撞到了桌底，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斐快步过去，十分担心的看着她。
“我……我没事。”
“纪小姐，我希望她帮我的忙。”
“当然可以，你安排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纪挽歌只是淡淡扫了姜愿一眼，就转身离去，似乎对她这个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来这儿也只是慕名陆斐的设计。
“你来我办公室。”
陆斐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找到了一瓶药酒。
他仔细给她上药：“不过是见一面，你就乱了？她来只是找我设计衣服，从头到尾没有询问你，也没提起霍知砚。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别有居心。”
“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本不应该让你帮忙。但她说了，想要一件旗袍，出席外交部联谊会。到时候去的不只是有钱人家，还有达官贵人。纪挽歌的衣服就是活招牌，对你也有好处。”
姜愿点点头，知道陆斐用心良苦，想栽培她。
“我知道，我会做好本分的。”
“姜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你。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最优秀的！不要妄自菲薄，假以时日，你也能到达我这个位置。你不要被他们左右，你不是为他们活的，而是自己。”
姜愿听到这话，打起精神。
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学长！
她吐出一口浊气：“对不起学长，我让你担心了。我也想开了，一个男人而已，早点看穿他的面目也没什么不好。我就是想看看他伪装到什么时候，还想玩什么把戏。”
“至于纪挽歌……我更不在乎。”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多了，不论前路有什么，学长都会陪着你。”
“谢谢学长，你真把我当亲妹妹一样。”
“我……”
陆斐欲言又止，他哪里是当妹妹，分明是男女之情。
他想要说出口，可是对上姜愿干净澄澈的目光，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
他怕说出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压下心头的苦涩，摸了摸她的脑袋：“对，我永远是你哥哥。你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想要个妹妹了。”
姜愿调整心态，也没那么难受了，但心里还是生着闷气。
霍知砚竟然敢骗自己，还在她身上找纪挽歌的影子，玩什么替身文学。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今天下班早，就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
“盐多放点，咸死你！”
她决定亲自下厨！
霍知砚回来就闻到一股子怪味，狠狠蹙眉。
正巧，姜愿端着餐盘出来。
“你回来啦？我做好了晚饭，一起吃吧。”
“你下厨了？”
“对啊，我难得早下班，想着平日都是你买菜做饭太辛苦了，我偶尔也要表现一下。快来尝尝！”
“这黑的，是什么？”
“红烧肉啊。”
“那这个呢？”
“冰糖肥肠。”
“冰？糖？肥？肠？”
霍知砚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还有个海带汤，和小青菜，马上出锅。”
她热切的给他夹菜。
“我先喝汤。”
霍知砚本想吃青菜的，但看到那菜根上还带着春泥，就忍了。
他打算先喝汤。
刚一口，他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喝下去了。
“咳咳咳……”
他不断咳嗽，“你放了多少盐？”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做饭，没有概念，可能放多了。是不是很难吃，我就知道我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不好吃就算了，倒了吧……”
她丧气的说道，整个人萎靡到了极点。
“说实话，不经常做饭，做的有模有样很不错了。盐是多了点，但也没关系，我放点开水稀释一下，也没什么。”
“啊？”
这回轮到姜愿愣住。
霍知砚又加了两碗水，还是很咸，但他却连连点头，大口喝了下来。
“不咸了吗？”
她有些疑惑，想要尝一口，却被他阻止。
“你别吃了，这不是给我做的吗？我自然要一个人吃完。我先吃，等会带你出去吃点别的。”
“我不吃吗？”
“嗯，我一人独享。”
霍知砚温和的笑着，然后大快朵颐。
姜愿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
这些菜出锅是什么味，她自然是尝过的，难吃至极。
可霍知砚竟然大口大口吃着，像是丧失味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