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去坐牢,值当吗?”
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被压得极地,林航听了一时间都没有办法分辨这人的音色究竟是不是安宁的。
如果说是的话倒也牵强,但如果说不是……这又有点太过熟悉了。
可这人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他根本没办法认啊?
是的,从头到脚,严严实实。
安宁将短刀丢过来后跑一百米米开外买了个兜帽。
是仿造古时刺客的斗篷制成的。
用的还是黑纱,如果不是突然起大风或者直接上手扒拉,一时之间根本不会轻易暴露。
这顶兜帽还了安宁二十块大洋呢。
不是真面目见不得人,而是伪装一下对她更有好处。
因为刚才一个失手把钢片插人家身上去了。
“啊啊啊啊,谁tm敢偷袭老子!老子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给老子等着!”
男人抱着腿在那拼命嚎叫,大家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这男人居然现在还在这里。
林航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快,把他抓了带回局里!”
“好!”
看着冯凛上前一把揪住人家衣领就将人拎了起来安宁不禁咂舌。
“这人太傻了,不像能绑架人的,估计身后还有人,他后面的人就让你们去揪了,我就帮忙把这人留下就是了。”安宁看着冯凛离开的步伐,用想帮却无能为力的语气说道。
等林航要带着陈宴的妹妹离开时安宁又突然把林航叫住,“哦,这位警官,就是我刚才下手有点重,生命问题应该是没有的,但脚筋可能不太能保住,会影响他的正常行走,应该没事吧?我这可是为民除害啊。”
“严重的话可能会赔点钱……”
林航的话音还没落呢,眼前的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残影,“咳咳,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事情就来负责!”
而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名男生和那一大兜现金。
林航眉头微蹙,“这样打扮一下就以为我认不出吗?”
他的声音不大,走在他身旁的陈宴妹妹听了个正着,陈洛洛以为恩人要受罚,忙不迭为安宁辩解,
“警官,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绑架我的人想要离开的,刚才,刚才她应该算是在犯人反抗过程中留下的伤吧?这样应该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吧?”
她从小对警察就又害怕又敬畏,这一大通话可算是把陈洛洛的勇气耗了个精光,见林航没有理她心中更是焦躁不安,指尖不停地绞着,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沉默大概持续了十秒,林航终于发话,“年纪不大,倒是挺懂法。”
多的话就没有了。
但陈洛洛大概知道了林航的意思。
她的恩人应该不会有事。
陈宴是被安宁拉走的,至于那一大兜的钱是陈宴自己掂上的。
那里面虽然没有三十万,但也确实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等两人走到更加偏僻无人的地方安宁忽地放开抓住陈宴的手腕,嘴角露出笑,“你完了,你被我盯上比被刚才那个男人盯上还要惨。”
她的语气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陈宴却也认真地回答,“这些钱够吗?赎我自己。”
在说这话的同时,他递出自己手中的那个黑色大塑料袋,仿佛真要这样将自己的命买下。
安宁眨了眨眼,笑颜更甚,一把摘了头顶的兜帽,“你想用这么点钱买你自己的命?那可不行,我胃口比较大,低于一百万的生意我都不做的。”
安宁靠在岸边水泥路的围栏上,那顶黑色兜帽被她随手放在了栏杆的立柱之上,被微风吹得翻飞。
“你这袋子里面不是没有三十万吧?”
她状似随口问,目光要并未在陈宴脸上。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宴不答反问。
“绿的那张露出来了。”
安宁,脸上的笑容无辜,仿佛在说自己也是无意发现的。
“我觉得你最近几天还是要小心,那绑匪绝对不是一个人,出面的这个太傻了,你都还没到呢,他倒是先带着人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绑架犯一样。”
陈宴盯着面前人的脸,表情很认真专注,“谢谢。”
“没事,请我吃饭就行。”安宁摆了摆手。
“你是围观了全程吗?”陈宴突然开口。
安宁一呛,假装自己很忙,眼睛看向别处,“哈哈,我就是路过的好心人。”
她背过身去,陈宴无法再看清安宁脸上的神情,但他还是道,“你是不是很厉害?”
安宁装傻充愣,“什么很厉害?我就一普通人。”
“你可以教我吗?”
这人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直接将安宁正懵了,“哈?你什么意思?教你杀人啊?那不行,犯法的事我不干,我华夏好公民。”
安宁拒绝的十分果断,中间没有犹豫哪怕一分钟。
可以看出来她究竟对此有多么抗拒了。
但陈宴还是没有放弃,“我就是想学……就像你精准打中我手中的刀那样。”
“啊?随手一抛罢了。”
那特么是老娘的外挂,怎么教?把外挂分享给你吗?
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安宁没有这样说,而是顿了片刻又突然改口,“你的意思是让我收徒是吧?那好说,一百万,你教得起我立马教。”
“欠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