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死死抓着手机,情绪几乎奔溃。
傅危这是在拿季氏集团要挟她。
双眸被恨意占据着,季菀颤抖着手往嘴里塞了几颗止疼药,洗了把脸,强撑着身体赶去公司。
今天正好集团召开了董事大会。
傅危当着众多元老的面,将季氏集团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竣工的一个烂尾楼项目,交给季菀处理,并逼着她立下军令状。
董事们的内心跟块明镜似的,自然知道傅危是在刁难季菀。
但迫于傅危的势力,季氏集团的旧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季菀说话。
他们都是讨生活的人,哪里敢得罪财神爷。
会议一连开了四个小时,身体的异样让季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傅危敏锐地察觉到,却不以为意。
不是喜欢乱跑吗?吃点苦头,是她应该的。
冗长的会议结束后,季菀
狭小的空间内,她沉吐一口气,胸口仍是发闷。
而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调笑。
“你们听说了吗,傅总公然排挤季秘书了。”
“不是吧,季秘书工作能力那么强,又是季老董事长的女儿,怎么着都得善待不是。”
“正因为是老董事长的女儿,傅总才会对她苛刻吧?我听说早上的董事大会,把西城那个烂尾楼项目丢给她处理了。”
“那不就是块烫手山芋吗?谁接手谁倒霉。”
“可不是!看来,季秘书被逼走也是迟早的事。”
“以后,我们还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好,省得被牵连。”
季家的天早就变了,傅危的掌控欲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
公司内部的清算已经结束很久了,傅危能间隔这么久才让自己的人进来,早就不符合他的个性。
今日的事,不过是用来打击以及奚落她的手段。
毕竟,傅危向来喜欢将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
几人连连唏嘘,直到洗手间不再有任何动静,季菀才敢摇摇晃晃推门而出。
她用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傅危,想把我赶出季氏集团,你休想!”
这是父亲的心血,在父亲没有醒来之前,她必须牢牢守护住。
只是西城烂尾楼项目牵扯的人员太多,集团总部早就想递交重组了。
季菀的心蓦地一沉,只怕傅危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交给她,来意显然是想逼她自行退出季氏,回家做他的生育工具!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星期,西城的项目完全溃败。
傅危直接以季菀犯了严重工作失误为由,将她停职。
季菀窝在屋内的沙发上,双眼逐渐失神。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守护,到头来却连一丝都没有抓牢过。
傅危……你真是好狠的心!
天际响彻着闷雷,季菀眼眶血红,闪电像是一把利刃划过天空。
她浑身的骨头如同都被抽走了般,径直向后倒去。
午夜,傅氏集团总裁办。
傅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同那天一般,巨雷轰顶。
节骨分明的手指夹着雪茄,星火点点。
助理快步推门而已,语气中透着焦急。
“傅少,季秘书在公寓里晕倒了。”
话音刚落,缭绕的烟雾将男人的面容遮挡,使人看不清所想。
“医生怎么说?”
“季秘书是因为积郁太久导致的。”
“还有,医生还查出……”
“说。”
见助理迟疑,傅危的气场又冷下半分。
“季秘书她,怀孕了。”
烟雾散去,傅危的神情依旧冷淡。
“备车。”
来到公寓的时候,季菀还未醒来。
傅危坐在床边,望着眼前的她,唇色微白,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像是随时可以被撕碎的纸片人。
他伸手,抚平季菀微蹙的柳眉,大掌情不自禁扶上她弹指可破的脸颊,手心里的触感,光滑而又细腻。
“怎么还没醒?”
傅危严肃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恍若冰川一般,让人瑟瑟发抖。
“傅少,听女佣说,季秘书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加上怀着两周身孕,人必然虚弱。”
“保不住孩子,你就滚蛋。”
傅危冷声道,余光落在季菀身上。
这个女人,竟然敢自虐!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
“吩咐下去,每顿都必须盯着她吃下去,不肯吃,也得给我灌进去!”
男人不怒自威,助理背后一凉,连连应下。
半夜,季菀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疼欲裂。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影打在墙上。
她吓得一激灵,手不自觉紧抓被子。
当看清楚来人之后,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渗出。
傅危!
自从那一晚之后,外加上西城的项目,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傅危。
本以为他正跟着自己的白月光蜜里调油,早就把她这个泄欲的工具人忘了。
季菀眼中闪过的所有情绪全都被傅危捕捉到了,他缓缓转过身,慢慢向床边走了过去。
似乎是看出了季菀搁置在床单底下的手死死攥紧着,搁着两步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