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霏借着资助者的身份往金盏疗养院里寄宿了一个小女孩,对外宣称是侄女。
“麻烦您多一些心思在这孩子的身上,其他的病人我可以着手安排名医去治疗……”
沈瑜霏留下了大量的钱财,她托人传达给许佳的话颇为委婉。
其实是想借着孩子做借口,分散许佳的注意力,拖延对季菀的疗愈进度。
许佳听到的时候一挑眉,不置可否,医者讲究一视同仁,
这个名叫翠丝的女孩被安排到了季菀的左边病房,来疗养院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翠丝看着面前蒙着眼纱的季菀,她的声音有些局促,眼神却带着打量。
“没关系,你没有被绊倒吧?有没有磕伤?”
季菀淡淡地摇了摇头,她不在乎被泼上颜料的裙摆,一心挂念着翠丝的情况。
“我没事,是我有错在先,我会补偿你的!”
翠丝咬了咬下嘴唇,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任务,接近并刺激面前的女人,即使她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人。
“?小姑娘?”
季菀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传来的却是跑开的脚步,林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孩子已经跑开了,听说是新来的,叫翠丝。”
傅危补充了一下从许佳那里了解的情况,接近季菀的人,他都要知根知底才放心。
不过许佳可不会惯着他,只给了基础的资料,其他都是隐私不能外泄。
夜晚时分,房门被轻轻敲响。
翠丝抱着小熊玩偶和童话书站在房门外,门一打开,她就好似一条活泥鳅溜了进来。
“我说了我会补偿你的,我来哄你睡觉……”
翠丝的声音显得理直气壮,季菀关上了门,坐回了床边。
她大概知道了这个小姑娘会被送来的原因,家里人觉得她的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怀疑她有躁郁症。
季菀的心理是不认可的,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叛逆些是正常的。
或许表达的方式颇为偏激,但这也不是将其寄宿在金盏疗养院的借口……
由此,季菀对翠丝是有几分联系怜爱之心的。
“好,你说,我听着。”
对翠丝自尊心的保护,让季菀没有拒绝。
只是听着听着,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翠丝,你的故事……”
但翠丝则是嘘声示意她安静。
她趴在季菀的床边,一脸天真地询问:“故事讲完了,姐姐你喜欢吗?”
季菀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话,翠丝就已经笑着跑出去了。
“睡醒的人是不会说话的,有空我还会再来的……”
傅危对这个时不时去骚扰季菀的翠丝是有一些不满的。
可季菀倒是显得很包容,她借着翠丝躲开了一些和傅危的相处。
除了想要改变翠丝这个孩子,同时她也在确定自己对于林霁的感觉,是习惯还是喜欢……
一天雨夜。
沈瑜霏穿着一身黑衣轻轻地推开了季菀的房门。
她是借着翠丝姑妈的名义留宿在了疗养院中,临近的病房为她提供了行动的便利。
傅危已经被她了高价请黑客攻击季氏集团而支开,
只要他不在隔壁房间,今夜的季菀就是待宰的羔羊!
房门的轻微声响让浅眠的季菀惊醒了,即使她已经习惯了翠丝这个时不时会造访的深夜小客人。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轻唤出声:“翠丝?”
沈瑜霏轻笑了一声,看着蒙着眼纱的季菀,她的眼里满是恶毒的光芒。
“什么翠丝?你给肚子的孽种起的名字么?”
沈瑜霏的声音响起时,季菀整个人都是懵的。
巴黎距离江城十万八千里,傅危都没有找上门,沈瑜霏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窗外的雷声响起,小雨转大,淅淅沥沥地砸在土地上。
季菀抿了抿唇,梦魇……又开始了吗?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哦,不对,你的肚子已经平了,那个孽种终于死了……”
沈瑜霏的脚步渐近,她在床边停了下来,贴着季菀的耳边,低声嘲笑。
“一个孩子你都保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季东海因你而死,程澈安为你坐牢,就连季氏都被我的阿危所收购……”
季菀握着被子的指关节收紧了,她清楚沈瑜霏说的都是事实。
可许佳说过,情绪越是被带入左右,就越难以摆脱……
“果然是能忍的扫把星,听说你母亲是重病而亡的吧,好像也是在这样的雨夜被你克死……”
沈瑜霏看着不为所动的季菀,她退后了几步,打开窗户,让风雨声呼啸入内。
暴雨和狂风让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季菀低垂的头慢慢抬起。
“你说够了没有?你以为这是谁的主场,你站在什么立场在指责我!”
她赤着脚下床,纤细的手青筋暴起冲着声音的源头精准无误地掐了上去。
暴雨夜的环境,母亲就是季菀的逆鳞。
沈瑜霏没有想到季菀会突然发难,她根本躲闪不及,身子后仰着被掐在了窗台上。
“咳咳……你放开我……”
飘摇的雨丝和被风卷起的落叶糊在了沈瑜霏的脸上,她费劲地睁眼,
梦魇是季菀的软肋,却也意味着梦中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换而言之,盛怒之下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