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有身孕，在傅危的强烈要求之下，季菀的工作时长被勒令缩短了。怀孕初期宝宝才刚着床，各个器官系统还在分化发育，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导致流产，这个理由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季菀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在这个孩子身上的心思会更多，工作闲暇之余还会刻意学习一些孕期方面的专业知识。
“季总，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秘书轻轻敲响了季菀办公室的门，发出了温馨提示，她是受了傅危的拜托起到一个督促的作用。
“救命，你到底是季海集团的员工还是傅氏集团的员工？他给你开了多少钱？”季菀笑着起身拿起了外套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她虽然语气责怪，实则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她确实有时候忙碌起来就容易忘了时间，有个人督促着，总会是好事情。
然而人还没走出办公区就听见公关部在刘世杰的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吵成了一片，季菀皱了皱眉，她往电梯的脚步又折返了回来，转而站在门外听。
“刘总，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要不我们还是和程氏集团解约吧，哪怕赔偿违约金也总比耽误了项目进度要好得多……”
“就是，要我说不行的话让hr过去把几个骨干成员挖过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跳槽也是职场常有的事情！”
季菀在门外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这又是违约又是挖人墙角的，说的具体是个什么事情？刘世杰办公室的门本就掩着，估计是哪个进去的员工忘了随手给带上，季菀一推就开了。
“行了，一人多说两句，这件事容我和你们季总商量一下……”刘世杰被围在位置上，那么多眼睛等着答复看的他压力山大，但毕竟涉及到公司财务赔款和业务合作，他一个人也拿不了主意。只不过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下班了，他不该希望这些话传到季菀的耳朵里。
而季菀则是站在了这些人的身后，淡定地开口：“刘叔，又是现在就商量吧，正好我还没下班，这是怎么了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两位主事的人都在场，公关部的部长倒豆子似的就把前因后果给说了。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处在了和季海集团合作的程氏集团身上。
程氏集团内部的管理层似乎是出现了变动，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少岗位都换了新鲜的血液上去。但这换上去的管理岗位可不是什么好人，拉着业务员跑业务的手段也下作。
“程总，您瞧瞧，这是内部一些员工自己拍的，这哪里还是正规企业和正规的竞争手段，分明就是以色取人！”
员工手机上的视频看背景应该是在应酬的时候拍摄的，基本上带的业务员都是漂亮的女性，哪怕脸蛋差点的，身材也一定露的多。这其中有游刃有余的，也有一脸不情愿的，季菀看的眉头紧皱，这股风气不能有。
“和程氏集团那边打电话联系过了吗？他们对网络上流传的视频有做回应？”
刘世杰摇了摇头，程氏集团的官网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发布，倒是以前发的公告评论区都快被网友们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没了。
神评论基本上说的都是程氏集团搞恶意竞争和物化女性，热度还在持续发酵，程氏集团的股份均值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事情可大可小，这样我们做两手准备，公关部准备公文，财务做好调取资金的准备，我去问问程氏集团的情况……”季菀捏了捏眉心，立刻就有了判断。
季海集团和程氏集团是有合作的，是之前和程澈景签署的项目合同还没有竣工，那些被拉去跑业务陪酒点女性职员之中就有该项目组的研究员。
按照这个趋势纵容下去，确实等到项目交付的时候，原本的工作量是完不成的，到时候除了客户那边不好交代需要赔款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影响了季海集团的信誉值……
而头疼的不单单是季菀一个人，程澈安这会儿也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不懂事的管理层大发雷霆。
“我说没说过凡事都要过我的这一关，你们懂做生意吗？真以为整个商界都是自己家的了？！”
程澈安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事情全是他提拔的几个管理层惹出来的，这些人原本就是张霖东手下做嫖赌生意的，原本是想着让他们先占着管理层的位置，集权自身。
没想到这一个个拿了鸡毛就真当令箭了，折腾的集团鸡飞狗跳，还威胁女性职员不许上报。正所谓有压迫就有反抗，人家是签的劳动合同，又不是签的卖身契，这不事情发酵了吧！
“程哥你别生气了，都是那些媒体跟风乱写，点钱压下去就好了。回头我就把那天在场的几个贱人都给开除了！”手下显然是体会不到程澈安的苦恼，他托着赔罪的笑脸上前安抚，但是嘴上却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朽木不可雕也，程澈安皱了皱眉坐回了办公桌前，他说的再多对于这些大老粗来说也是对牛弹琴，果然这些位置还是要培养专业比较对口的人去做……
手边的电话响起的时候，程澈安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接了起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累：“程氏集团，程澈安。”
季菀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她拨打的明明是程泽山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程澈安，这是不是说明程氏集团已经易主？
季菀抿了抿唇，她没有说话直接切断了电话。其实在打给总裁办公室之前，她拨打过程澈景的私人联系电话，只不过对方显示为关机状态。
要是程澈景在，应该不会纵容程澈安那么胡乱经营，至于现在很大概率已经退位的程泽山就更没什么行踪可言。
程氏集团乱了，她确实是该重新审视这段项目有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