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混在里面,真是越往前走心就越凉。
这光线不足还好点,可房间若是太小的话,那就有些住得憋屈了。
这会只剩下陆杨和另外两人没安排房间了。
胡训导脚步一转,直接换了个地方,带着陆杨三人往对面那十几间房屋走去。
后面跟着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隐隐有些不满。
这里一共就这么九人,谁不知道谁。
剩下的这三人,可是县里的第一、第二和第三名。
这一列房屋明显比他们住的那一列要好,房屋敞亮,房间看着也大些。
后面有人不满地小声嘀咕,想问胡训导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时,胡训导笑道:“这里是廪增生住的,你们三人看看谁愿意去跟其他人住一间。”
这话一出,倒是让那几个心有不满的附生们歇了气。
胡训导这么安排,好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陆杨也是松了一口气,闻言,他看向另外两人。
他是无所谓的,毕竟都是陌生人,他跟谁住都一样。
但他是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
毕竟他们都是新入学的生员,不管怎么样,彼此之间多多少少也有一丝亲切。
而且那些老生员,他们谁都没接触过,也不知道老生员们的品性如何,脾气如何。
若是遇到个年龄相差太大的,到时整日相对着,又没啥话题,这一天天的,该怎么过?
胡训导在那两人说出要一起住时,便看向陆杨,示意陆杨跟他走。
陆杨点头,跟他们道别后,便跟着胡训导往前面走。
两人走了一会,胡训导转头看向陆杨,笑道:“你倒是不怕。”
陆杨似是不解,微微抿唇笑了笑,“我相信胡训导。”
陆杨这话倒是让胡训导愣了愣,等回过神后,他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其中一间房屋前停了下来。
“这是去年乡试没过的孟秀才住的,他为人谦虚好学,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若是我们不在,你可以问问他。”
陆杨一听,顿时明白了胡训导的好意。
他连忙拱手道:“谢胡训导帮忙。”
胡训导摆摆手,让他这几天好好适应适应,九月十五正式上课,到时候可得准时到明伦堂听课。
陆杨点头,表示明白。
等胡训导走后,陆杨进去看了看。
靠窗的那张床上有东西,而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则是空着的。
陆杨收回视线,往自己的那张床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张床板看着十分干净。
陆杨伸手摸了摸,指尖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人难不成也是跟刘开毅一样,是个爱干净的?
陆杨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书桌走去。
书桌和椅子也是干净的,就对着陆杨的床铺。
而那人的书桌位置比他好,靠窗。
好在这房间光线充足,陆杨倒也没有什么不满。
舍房里很简单,两张床,两张桌椅,还有两个放衣物的柜子。
而这两个衣柜就摆放在陆杨床对着的方向。
陆杨去看了看。
他床正对着的那个衣柜是空的,靠门那个,里面放着两三套衣物。
陆杨见房间干净,也不用他动手收拾,便出门去找他大哥。
行李都在车上,得去搬过来才行。
陆杨也没有从明伦堂那边出去,而是打算从前面的名宦祠和乡贤祠出去。
房屋看着近,走起来也要一盏茶的时间。
陆杨一边走着一边观察。
这名宦祠是纪念在兴阳县内任职且有业绩,勤政爱民的官员。
而乡贤祠,则是祭祀出生在兴阳县里学识和品性受人尊敬的人。
陆杨没有进去,直接从旁边绕了出来。
兴阳县学与文庙合而为一,左边是文庙,右边是县学。
陆杨出来是从儒学门出来的,而陆柏正在棂星门那边等着。
陆杨出来往右边走了一段路,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了正在阴凉处摇扇子的陆柏。
“大哥,等久了吧?”陆杨连忙走过去问。
陆柏摇头,从车厢里把刚去买回来的包子递给陆杨。
“都弄好了吧?”
“弄好了,一会把行李搬进去就行。”
陆杨说完,连忙吃起了包子。
这么一通下来,他也确实是饿了。
陆柏从车厢里拿出一个竹筒,笑道:“跟你一起住的,品性如何?”
陆杨一听,想到房间里的情况,便笑道:“没见着人,不过房间里挺干净的。”
陆柏顿时放下了心,呵呵笑道:“爱干净的话,品性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嗯。”
怕家里人担心,陆杨便把县学里的情况一一跟陆柏说了。
陆柏听完,倒是十分高兴,能有一个前辈当舍友,往后杨子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能问一下。
不错不错。
陆杨吃完之后,便带着陆柏往儒学门走去。
因为马车不能进去,两兄弟只能慢慢把行李搬进去。
等搬完时,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陆杨擦了把汗,让自家大哥在椅子上坐会,他来把床铺好。
床不大,就是个单人床,四个角竖着四根木头。
陆杨见旁边那人没有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