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瞿一走,王太医连忙询问陆杨情况,问针灸是不是真有用。
陆杨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点头。
“有用。”
王太医闻言,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宫中甚少会用到针灸,毕竟这些主子身体一个比一个娇贵,可不能乱用这些东西。
再说开药,那也是要开些温和的药方,剂量轻微,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太医可要遭殃。
这会听到陆杨说针灸有用,王太医便沉思上了。
但想归想,在宫中若非情况紧急,他也是不会用到这个针灸的。
陆杨没有问王太医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而是看向一旁站着的于喜。
先前方神医在,陆杨的注意力都在方神医身上,倒是没和于公公说上几句话。
他整理好衣领,起身笑道:“于公公,皇上近来可好?”
“皇上近日还不错,今日也是担心您,便让我跟着过来看一看,如今陆坊学觉得不错,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两人走出门,往前厅边走边说。
闻言,陆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歉意。
“是我这身体不争气,害得皇上担心,也辛苦于公公过来一趟了。”
“陆坊学万不可说这样的话。”
于喜可不敢让陆杨有这样的想法,连忙解释了几句。
陆杨笑笑,没有说话。
于喜怕陆杨还想着刚刚的事,忙转移话题,问陆杨是不是真感觉好多了。
问清楚,他也好回去交差。
陆杨点头,“方神医帮我针灸过后,确实是舒服了不少,想来过些时日,应该就能好了。”
于喜一听,眉眼上都是喜意,“有用就行,皇上跟方神医说了,等您身体好了后,便让方神医去做自己的事。”
陆杨脚步顿了顿,随后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走过去坐下。
两人刚就坐,便有婢女端着茶碗过来了。
陆杨刚针灸,还不能喝水,倒是于喜,端起茶碗喝了几口。
陆杨看着,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于公公,方神医可是要去哪里?”
“去哪方神医没说,不过方神医说过,他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这些事也不是不能说,于喜便也就回了。
陆杨一听,便知道方神医估计是被逼迫着过来的。
也是因为他,不然方神医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不至于会被人找到,并且来到了这个权贵外戚遍布的京城。
对于喜欢清净的方神医而言,想必也是一种折磨。
于喜要回宫禀告事情经过,喝完茶便走了。
陆杨在厅里坐了会,等莫永过来后,便让莫永找两个仆人过去方神医那里,听候方神医的吩咐。
既然来了,也不能亏待人家。
想了想,陆杨让莫永去拿五十两银子,到时候送到方瞿那。
莫永照办,在得知方神医已经醒来时,便抱着一个箱子,带着给方瞿安排的两个仆人过去了。
原本莫永还以为像方神医这样仙风道骨之人,应该不会收下这笔钱的。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劝说的话,没想到一开口,方神医便让他把箱子放到桌上,至于安排的那两人,方神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莫永帮忙带句话,跟陆杨道个谢。
莫永从方瞿房里出来,急匆匆又去书房找了陆杨。
陆杨正坐在躺椅上看书,听见莫永这样说,倒是对方神医起了些兴趣。
但方神医喜欢清净,陆杨自是不会无事去找他。
方瞿在陆家住下的第二天一早,陆杨便出了门。
皇上免了他的早朝,陆杨起来得也晚了些,等到了左春坊,已是辰时。
知道陆杨近日要入值的人不多,所以他出现在左春坊时,把那几个在讨论事情的人吓了一跳。
左春坊现在的人数不多,陆杨看了一眼,只有七人,算上他,也就是八人。
往常翰林院里的修撰编修们,升迁也是有路径的。
翰林院里的侍读侍讲的位置毕竟有限制,要那些人的官,只能往这些机构里放一放,等历练完,便又提到别处。
像是他,原本该走的路便是先到詹事府或者国子监这些机构待个几年,得到机会后,便升到六部,然后一步一步往上走。
如今他这也算是回到了正轨了。
这样想着,陆杨看着几人,与几人打起了招呼。
陆杨看几人或许觉得陌生,但这几人看他,可就不觉得陌生了。
“陆坊学,您身子好些了?”
陆杨点头,“好些了。”
几人寒暄片刻,陆杨也把几人认全了。
先前与陆杨说话的,是比较善谈的余飞彦,担任左庶子一职。
之前陆杨未过来时,这里便暂由他管着。
余飞彦的年龄不小了,他在这里待了几年,见到陆杨,其实心里也挺复杂的。
陆杨今年才二十一,便已经坐上了这个位子,而他们几个,有的已经四十多了,却还在这里等着机会。
另外几人性子比较沉闷,与陆杨说了几句后,便开始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余飞彦对左春坊熟悉,便带着陆杨在周围逛了一圈,顺便跟他说说关于左春坊里的事。
由于皇上没有立太子,他们现在,就是看看书,纂修典籍,与在翰林院时所做的事差不多。
陆杨之前便了解过这些事了,这会听余飞彦这样说,也没有惊讶。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