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
梁从自会馆出来,便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想了挺多,甚至连后果都想了好几种。
却是没想到,他甚至连事都还没有说,陆杨便直接敞开说话了。
能帮就帮。
这话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自容。
不过是会馆里的人说几句酸话罢了,他竟然也能听进去。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梁从想了想,干脆直接把事都说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会馆里有人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我给听进去了。”
陆杨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
“他们说什么了?”
梁从低头,已是十分不好意思。
“他们说我过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得与你说过几句话,说让我还是早点辞了这活,早点为后面的会试做准备。”
陆杨听着,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想的,若是想辞了这活,也是可以的,毕竟会试要紧。”
梁从连忙摇头,“平安课上很是乖巧,我都能顾得来。”
怕陆杨不能理解,他又道:“我并没有辞了不干的意思。”
陆杨看着梁从,端起侍女刚端过来的茶碗,面上有些不解。
“那梁举人是想让我帮你什么?”
梁从看了眼陆杨,随即低下头,十分纠结地开了口。
“不知陆侍郎,可能借些书给我看看?”
陆杨一听,笑了起来,“就这事?”
梁从点头,名门世家,有些书是不外借的。
陆杨身为六元状元,他的书,想来也不会外借。
梁从自认为自己开这个口,便已经有些冒犯了。
陆杨自然也能明白梁从的心理,但别人是别人,他是他,书的话,只要好好保护,别给他弄坏就行,他也不想再重新做注释了。
不过,“我的书刚好前阵子让人送给家里的小孩了,还有几本,你若是要,我就让人拿过来。”
送给家里小孩的,都是些基础的书。
留在书房里的,便是陆杨闲暇时看的,有些随笔记下的感悟,以及自己的看法。
梁从若是要,他就让莫叔去拿过来。
梁从一听,连连点头,“要的要的,多谢陆侍郎。”
陆杨摇头,让梁从不用这么客气后,便看向莫永,让他去把书房架子上左边那几本书拿过来。
莫永点头,退下去拿书。
梁从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他看着陆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多谢陆侍郎,多谢。”
陆杨摆手,顺道便问起梁从的打算。
毕竟他这边也不可能会耽误梁从会试的事。
梁从便也把自己的打算跟陆杨说了。
明年再教几个月,等陆杨招好人,他就全力以赴会试的事了。
陆杨自然没意见。
梁从过来时是走着来的,回会馆时,是陆家的马车送回来的。
还在会馆里居住的学子不少。
梁从一回来,便有不少人知道了。
腊月天冷,大家现在都喜欢聚在大堂里烤火取暖。
梁从回来时天色有些昏沉,大家看了一天书,这会吃过饭正有不少人聚在堂里闲聊。
过了年,之后便是乡试。
再过一年,二月便是会试。
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其实也不多了。
像梁从这样,还给自己找了份工的,也没有几个了。
见梁从这么晚回来,便有人调侃道:“梁兄回来了,可有见到陆侍郎?”
梁从抱着包裹还未说话,便有人开口了。
“梁兄这么晚回来,肯定是见到了,毕竟陆侍郎这时候,也是散值回到家了。”
梁从看了眼堂里坐着的众人,点了点头,“确实是见到了。”
这会也有人注意到了梁从手上抱着的包裹,好奇地问道:“梁兄,这是陆侍郎给你的东西?”
梁从点头,却是没说是什么东西。
可他不说,也会有人问。
他与馆内的某几个人可能关系不好,但也是有关系好的人的。
这会见他不想说,便有人替他说话了。
“这是梁兄的私事,你们呀,也别问太清楚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梁从先回房。
梁从看了眼,顺着这人的话找了个理由回去。
可他这一走,便有人不乐意了。
“我看梁兄自从去了陆府教书,已经有些看不起我们了,现在话也不与我们说了。”
“是啊,你们说,是不是陆侍郎承诺了他什么,不然,他为何什么都不与我们说呢?”
“不会是会试的事吧?”
梁从看了眼热闹的大堂,把房门关上后,便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本地理志,一本人物志,一本游记。
可想而知,这陆侍郎看的书,涉及到的方面可是真多。
梁从拿起地理志看了眼,里面陆杨的笔迹并不多。
但有笔迹的地方,他一看,便觉得陆侍郎看书是真仔细,竟然还在里面标明了地方特色吃食。
甚至,有的还写上了原因。
比如这山是怎么形成的,这裂缝是怎么形成的,这水又是怎么形成的。
梁从看了,只觉一阵恍惚。
他这些年,看的书其实并不多,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