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把她严实地裹起来,窗户被关上了。
她看见
“等你好了才能出去。”他抬手把她脑袋上的树叶摘下来,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她抿着唇笑了,这次是真心的,被烧红的眼睛里透着水光,他上钩了。
郁潜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
长得像不一定能管用,加上性格像才有用,再加上如果在同样的场景下,用着相似的语气,那一定是绝杀。
下一秒,她两眼一黑,腿一软就要栽倒,接着落进一个裹挟着风雨和潮湿的怀抱里。
醒过来的时候又是黄昏,窗外的夕阳红的像血。
郁潜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了,透支过度的身体现在比重症患者还要虚弱,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烧都让她昏睡了一天。
感知了一下灵力,只感到浑身疼痛,提不起一丝力气,也凝聚不了灵力。
好在暂时是安全的。
这次的高烧好几天才退下去,她一连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感觉都要长蘑菇了,每天都要喝一些味道奇怪的营养剂,还要输液打针吃药。
她
退烧之后过了两天,郁潜一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床边,眼神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很配合地露出惊喜的神色:“哥哥!”
他的眼里有红血丝,神色有些倦。
根据之前那些人对他称呼的改变,郁潜猜他应该已经晋升了,他现在是行动部的部长,怪不得这么忙。
转念想起上一次交锋的时候,他似乎和督察部有些关系,更准确的说,是督察部长手上或许有些他的“把柄”。
这些散碎的信息只在郁潜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它们目前不是最重要的。
她坐起来,期待地问:“你来接我出院吗?”
他现在还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郁潜有点拿不准他是想追究之前的事故与通缉上的罪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
“你现在还没恢复好。”
郁潜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可是这里好无聊,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
她问:“是要等我恢复记忆才可以出去吗?”
郁潜怔了两秒,她的脑ct检查结果确实是受到了重创,他应该不会怀疑这个吧?
“你想出去走走吗?”他忽略了她的问题,突然说。
郁潜非常配合地连连点头:“想,他们总是说我还很虚弱不让我出门。”
他站起身。
郁潜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但
她僵了下,虽然之前全身骨折,但在医疗舱里躺了两天她的骨头都长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可以走,不用坐轮椅。”
他推着她出门。
郁潜余光扫到床头的白色药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有点荒谬但又非常合理的念头——他现在可能不想她“恢复记忆”了。
细细回忆了一下,她最近吃的药确实比之前少了,每天吃的只有退烧药和一些补剂。
病房门口本来很难搞的保镖在
顺利出了病房门之后,郁潜才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
这一步走对了,说明她之前的猜测大多都没问题——
她现在的表现和他妹妹很像。
所以他在面对她所伪装出的这个“幻象”的时候心软了,甚至希望这个“幻象”可以长久存在下去,作为一种心理和对亲情的慰藉。
郁潜非常能理解这种心态。
当生存不是头等大事的时候,人们就会迫切需要抓住一点别的什么来让自己过的不那么痛快。
就好像边新闻上总是报道xx家族的xx少爷小姐逃婚99次。
她抬起头,刚准备说点什么,恰好透过右侧窗户看见病房中的人影。
京炽?
对方很明显也看见她了,接着在看见她身后推着轮椅的
郁潜直接忽视他的目光假装看不见,他倒霉总好过自己倒霉。
这一面转瞬即逝——她被推进了电梯。
她装作毫无所察地看着电梯下降。
为什么要从这里走?
这一层有好几个电梯,为什么要绕远路?
他是故意让自己看见京炽的吗?
为什么?
从被关在医院以来,这是郁潜和京炽的
她想到刚才路过的时候,京炽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而且脖子上还带了类似项圈的某种仪器。
他被刑讯了?
不至于吧。
他是被人追杀,不去审问犯人,反而来审问受害者。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京炽不是因为天轨事件被关在这里的。
京家的人没有来救他,这很不合理,他是货真价实的京家人,身体里流着京家的血。
所以导致他无法脱身的那件事,一定很严重。
至少比天轨损毁要严重的多。
不然京家不会什么都不做。
所以,这不仅是行动部,更是联邦总政的意思。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郁潜头更疼了。
“在想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郁潜仰着脑袋侧过头:“在想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园转转吗?今天的天气还不错。”
“好。”
在园里转了一圈,郁潜在内心再次对万恶的有钱人声讨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