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逐渐泛白,室内的人也终于伸直了自己的腰杆子。
呼~
终于有了点眉目。
她拿起记下的东西,心中沉重忧虑。
厉擎枭的血液当中出现了大量刺激肾上腺素以及脑细胞的激素。
这些激素会促使他行动迅速,异于常人,暂时失去理智。
是什么样的药物,才会使得他这样?
“醒醒,你家老板要动了。”
床上人的腿动弹两下,她握起手边的废纸团,精准砸在点下去的脑袋之上。
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清醒,异常的精神。
视线很快落在老板身上,确实有要苏醒的痕迹。
检查了手脚上的捆绑,还算结实。
“少夫人,爷,这是怎么了?”
他按照少夫人的示意,没把外头的医生叫过来。
现下只能询问她关于爷的身体状况。
她将手头上的文件,半举起,示意他过来拿。
“这是我一晚上的研究,你看看吧,其中有些术语你不懂,没关系,可以直接看到最后一页。”
那些术语是写给她自己看的,最终的结果,她放在了总结那一栏。
他接过文件,首页全是专业术语和混合药物的成分。
确实看不懂,往后翻,全是这样的内容。
其中不乏被划掉的解决办法。
最后一栏上,神经性药物刺激控制。
“这,有人对爷用药?”
他指着最后一栏上的文字,语气着急冲动。
“是莫小姐他们?”
称呼上还是没变,可语气比以往的更加冷。
她点点头,示意秦邵看向后面。
他老板还在床上躺着,动静比之前大多了,肢体扭曲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人似的。
被捆绑住的手脚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照顾厉擎枭的事情交给秦邵比交给她更好,她还是专心解决他体内药物的问题要紧。
神经性药物吗?
这绝对是莫若云下的,当时他们都吃的同样东西。
她能将东西下在哪里呢,饮用水里,还是饭菜里,况且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从帆布包中掏出一小包装药片的纸袋子,从里头取出两颗药片。
“把这个给你老板服下吧。”
此时的厉擎枭已经醒了,意识还未回来,仍旧死死的盯着她。
想要将她活剐了戾气,藏都藏不住。
他端起水,手中接过药片。
此时除了相信少夫人,别无其他办法。
对于少夫人的医术,他并不怀疑,毕竟能让爷送出市中心地皮的人,又能弱到哪里去。
“爷,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稳准狠的将药片塞到厉擎枭的口中。
迅速喂了点水,不至于人家干咽下去,卡在喉咙管里。
然后大手合上正在挣扎的人下颌,将人的头突然往后仰。
一套动作,均无半点之前的抱歉语气。
似乎很早就想这样做了似的,动作熟练的不像一个新手会干的事情。
白色药片喂下之后,厉擎枭过了好一会,才停止动静。
眼中的清明恢复了几分,可脑袋中的记忆并未消失。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松开吧。”
带着疲惫的嗓音,手脚都被捆住,他起不来,看不见女人的脸色。
秦邵立刻将捆着的束缚物去掉。
“爷。”
他轻喊了一声,有些担忧。
对面应下,却并未看他,而是看向了少夫人。
“服用过药物,两个小时之后,我还得再抽一次血,化验一下。”
那药片也是她这段时间泡在研究室的成果。
母亲的单方,她已经研制出大半。
功效都牢牢记在了心中。
每一张都熟读于心,即使现在毁了,她也照样能研制出来。
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而已。
自她化验出结果之后,便想到了包里的药片。
“嗯,疼吗?”
对方很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照射进来的光线。
冰凉的薄茧在她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周围,来回抚摸。
手指似乎带着微微颤意。
“不疼。”
她清冷的嗓音落在耳畔,没有一丝犹豫迟疑,下一秒就给了他回应。
故作坚强,怎么会不疼呢。
就连周围都带上了血迹,可见他撕咬的有多厉害。
他转身进了浴室,背影有些落寞和懊悔。
“我都说了不疼,你怎么就不信呢。”
见这幅模样,她没在坐着,立马跟了上去,现在的他有点像路边耷拉脑袋的可怜小狗。
惹人疼惜的很。
况且,都疼过了,现在这儿确实不疼。
“难不成我撕开伤口,跟你说,疼?”
她作势就要去揭开纱布,被修长有力的手握住。
那人口中含着泡沫,口齿有些模糊,她却听的分明。
“不用。”
顺势就放下了手,她也不是真的要揭开,又不是什么抖M。
没那受虐的癖好。
只不过是想让他心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