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变到后来,就是那家人只要看见洪婶在家里,就非打即骂。如果回去晚了还要被质问到哪里去鬼混了。
那家人只知道袒护自己儿子,对于他明明都是个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却还整日待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行为,也半点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真是把自家的破铜烂铁当成稀世珍宝。
好在,不知怎么的,也许正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可能是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洪婶终于在某一天的日常劳作中爆发了,直接冲到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杀到他丈夫跟前。
对着冒着寒光的刀刃,那男人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开始低声下气的求饶,忏悔起往日的罪行。那家一直骑在洪婶头上作威作福的老人也终于痛哭流涕,祈求自家儿媳妇能往开一面。
好在洪婶是个聪明人,早就看透了这家人的秉性,知道自己一时的忍让会迎来什么后果,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那刀在她丈夫面前晃荡了几下,男人顿时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趁着这个机会,洪婶将人拉到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重获了自由身。
后来,洪婶就来到了这条街。虽然是一个女人,却半点不输普通男人,干起这种生意来也不嫌弃。慢慢的,日子终于好过了起来。
附近的街坊也都知道她的事情。谈起来只是感叹,也就那家人不知道她的好,要是放在别家,哪个不抢着要她当自己的儿媳妇。
不过对于这些言论,洪婶一点也不在乎。她从那以后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问起来只说是单身生活好,一个人过日子不用操心那么一大家人,舒坦。
许灯小时候也经常跑到洪婶店里去玩。因此,对于没有孩子的洪婶来说,许灯几乎就是她半个女儿。平日里见到洪婶,她总会拉着许灯硬要塞些东西。许灯对于这个长辈的亲近也乐于接受,平日里也记挂着她。
听到问好,洪婶这时候也笑着跟许灯打招呼:“小灯啊,婶儿今天又腌了些东西,等过些日子放好了,婶给你送来。”
“诶!那我到时候就有口福了。现在,也就婶儿对我这么好了。”许灯话中流露出了几分真情,对于一直以来洪婶对自己的照顾,是看在眼里,怎么也不敢忘。
“傻孩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婶儿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半个女儿。”洪婶话里都是肯定,看着许灯的眼里都是疼惜。
谢别了洪婶后,许灯回到了店里。
对着手机上数了一遍又一遍的数字,许灯内心开出了。原来这样就能轻松赚到这么多钱,要是她接的越多,岂不是赚的越多。不过,像这么危险的活,得亏是有苍蓝在身边,能够应付得过来。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苍蓝就是自己的摇钱树。
可是,到哪儿能接这么多活呢?能拿出这些钱还不吝啬的,必然是些身份地位高的人,家里有金子。她到哪里去认识这些人?
想着,许灯有些失落。好在她天生是个乐天派,转念一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只要关注自己已经有的,先照顾好自己店里的生意。别的,操心那么多干嘛呢。
对了,许灯突然想起了陈阿三对瓶珍视的样子。不知道,要是他夫人知道了那瓶就是害了自己的东西,会不会嫌弃呢?这些念头,只在许灯脑袋里想了一下,很快就飘走了。她看着手机上的余额,依旧美滋滋的。
坐在椅子上的苍蓝见她这副模样,摇着头笑了笑,暗叹这人是无药可医了。
另一边,公寓内。原本躺在床上的陈太太突然醒了过来。她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内心一片迷茫。
白天丈夫跟自己说了,那瓶有问题,已经让人看过了,除了里面的脏东西。现在,那瓶还摆在客厅里。
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走到了客厅。果不其然,看到了洁白无瑕摆在原位的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靠近几步,合起手闭上眼虔诚地拜了拜,真心的祈祷起来。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一点回应也没有。看着静静立在柜子上的瓶,陈太太内心一片荒凉。完了,一切都完了,竟然真被除掉了?
她无力地瘫在地上,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真要对她如此么,连最后的念想也不给她留下。她一直渴望的那个孩子,似乎也正在远离她,渐行渐远……
一滴眼泪掉下来,嗒,一下落到地上,寂静无声。
一连下了几天雨,许灯坐在店里有些无聊。雨天,总会让人感到十分漫长。此时靠着椅背望着窗外的雨丝,许灯有些昏昏欲睡。
“雨停了。”像是看不惯她现在的懒散样子,苍蓝举着书的手伸出去点了点许灯。
这些天,许灯有了个新发现。苍蓝的适应能力快得很,就拿他现在来说,除了外形,内在跟自己这个自诩新世纪的人差不多。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一直待在自己眼睛里,耳濡目染的缘故?不过,他倒不会像自己一样无所事事,总是看些自己以前买来落灰的书籍。
许灯清醒后看了眼窗外,果然,雨停了。甚至,太阳也出来了。她感觉自己缺失的精神终于又回来了。伸了个懒腰,许灯起身去喝水。
叮铃铃……手机振动声凑巧响起,许灯走上前拿起来,划过屏幕道:“喂?”
电话那头响起了老婆婆的声音:“是许家姑娘吧?你家的房子被树压塌了,快回村里来看看吧……”
挂断电话,许灯还有些震惊,怎么会这样?来不及多想,许灯朝苍蓝开口:“看来我们,得回一趟村里了。”
苍蓝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
下了车,许灯走在记忆中的路上有些怀念。以前她性子跟野小子一样,到处疯跑,惹得爷爷总是到处找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