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地利的举动显然早就被H国盯的一清二楚。
当他们联系上约书亚时,H国的电话也跟着打到了大周。
毫不意外的,安东尼在电话那头提出的要求,正是希望曦姮不要插手西方的事情,尤其是H国与爱地利之间的战争。
曦姮自然是答应了。
也就在曦姮前脚刚刚答应之后,后脚约书亚便找来了。
听着他恳求自己扶一把爱地利,曦姮眉间缓缓蹙起。
沉默良久后……
曦姮微微垂眸,避开了约书亚期翼的目光。
“不行。”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在约书亚耳中,却恍若雷霆般轰隆作响。
怎么,怎么就不行呢?
约书亚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眼睛尤不死心的看着曦姮。
那眼巴巴的模样,也亏得是曦姮了,依旧不为所动。
四目相对间,最后仍然是约书亚率先退步。
“为什么……”
他闭了闭眸,声音闷闷的。
“因为朕放安东尼离开时,允诺了他一个条件。”
曦姮伸手,缓缓抚上了约书亚的脸颊,好似是安慰一样的浅浅摩挲了两下,像是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君无戏言。”
这话当然也就是骗骗约书亚啦!
条条框框什么的,只有当曦姮愿意遵守的时候,它们才能被称之为规矩,若是曦姮不愿意……
哪怕是签过的契约,也会被她当成擦屁股用的纸。
可约书亚不知道啊。
他抬头看着曦姮,眼神充斥着哀切。
“可是陛下……”
迎着曦姮逐渐冷下来的眸子,约书亚抿了抿唇。
那是他的国家,生他养他的国家啊!
“……您,能为了我,破一次例吗?”
曦姮没有回答。
她只是收回了自己覆在约书亚面容上的手,略作停顿后,抬眼看向了旁边一直候着的李忠贤。
“约书亚已经很累了,送他回去好好休息。”
瞬间明白了曦姮这话言下的拒绝之意,约书亚瞳孔一缩,伸手想要触碰着曦姮再度说一两句,却被早就有所防备的李忠贤提前攥住了手腕。
“还请您不要让我难做——”
阴渗渗的警告下,李忠贤成功将被约书亚带出了曦姮面前。
……
西方的战事越发如火如荼,约书亚请求曦姮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曦姮直接拒绝了约书亚的求见。
也是在曦姮的避而不见后,打听到了曦姮态度的H国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眼看着H国的联军就要攻入爱地利的首都,而曦姮依旧对自己避而不见,约书亚径直跪在了曦姮的殿外。
“你就真的不打算见见?”
张世泽看着面前虽然正与自己下棋,却明显心不在焉的曦姮,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不见,有什么好见的。”
曦姮睫羽微微颤了颤,好似稍有意动间,却又被快速压制了下去。
“还是说,宝贝你想把我推给别人?”
是吗?
张世泽看着棋盘上曦姮被自己杀的节节败退的局面,最后一子直接落定了胜局。
“陛下,你输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赢了曦姮。
嗯?
曦姮一愣。
她好似后知后觉般看了眼棋盘,神色难得带上了点茫然。
“若是真的担心,还是把人喊进来看看吧。”
张世泽随手将指尖的棋子放回了棋盘,声音冷淡。
“……宝贝你说什么呢。”
曦姮掀开了眼皮,谈笑间,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不过是我和天意争锋的一枚棋子,现在西方好不容易因为我的筹谋陷入了混局,我怎么可能因为他前功尽弃?”
真的是这样吗?
定定的与曦姮对视,看着她眸底那抹平静,张世泽指尖顿了顿。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
看着面前的棋盘,张世泽又再度狐疑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外面的约书亚,曦姮她又为何会神思不属到这种程度?
“我在担心宝贝你。”
像是看出了张世泽的疑惑,曦姮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若是祂狗急跳墙,很有可能会在最后对你下手,我刚刚不过是在想该如何安置你而已。”
是这样?
张世泽一愣,看着曦姮眼底的淡漠……
原来,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陛下……”
他心口的那股气退散了些,但这并不妨碍他给曦姮事先预警。
“做戏者也是戏中人,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你可千万不要演着演着,就将自己演成了戏中人。
“宝贝放心,我一直清楚我自己在做些什么,又要的是什么。”
曦姮脸上的笑意微不可查的一顿,若无其事间,一切都风平浪静。
直到——
在张世泽离开后,她看着面前凌乱的棋盘,垂眸间,唤过了一旁的李忠贤。
“还跪着?”
“是的。”
李忠贤也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弄巧成拙。
陛下的心思,谁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