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话语根本不是当前世界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可偏偏从希尔麦口中开始叙述时,却能让听到的人都准确无误的明白其中意思。
“十三圆桌会议是我们自身的说法,对于你们而言,或许应该称之为……”
希尔麦话语一顿,他环顾了一圈坐在座位上的大佬们,眸底含笑,好似在挑选着第一只被宰杀的猎物。
“命运会议。”
命运?
这个词汇,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隐隐嗅到了某种不祥预感的大佬们一言不发,静待后续。
“这个命运,不仅仅是你们自己,乃至于是你们背后所属国家的命运,还连带着……属于你们世界的命运。”
很是满意这些人们的镇定有序,希尔麦抬了抬自己脸上的单片眼镜,示意他们看向对面的那巨大的现场投影景象。
“当然,既然包含的是你们所有人的命运,那么你们每个人都有参与的权力。”
“此会议的全部议会过程,将以直播的形式在你们的世界全程直播。”
“每个国家的大佬,都可以通过观看弹幕,获取自己所属国家国民的意见,发言的国民国家知名度亦或者是地位越高,那弹幕就会越发优先展示。”
“作为国家的领袖者,你们将全权代表自己的国家进行最终的表态。”
说到这里,希尔麦看着面前这些给他印象还不错的大佬们,眼尾微挑,算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善意提醒。
“在你们不确定应该怎么做的时候,或许可以通过弹幕听取一些别的声音。”
见众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希他微微一笑,还准备说点什么时——
“咚咚!”
圆桌左侧的一个黑袍人伸手,以指节扣了扣桌面,声音带着冷意。
“希尔麦,你平常可没有这么多话。”
啧——
认出了出声的是谁,希尔麦倒也没有多么意外,他脸上闪过了一线无奈。
反倒是坐在与他相对座位的右侧一人嗤笑出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耐不住的脾气真的是没半点长进。”
“我也没见你的实力长进多少?”
左侧黑袍人一声冷哼,半点不带停顿的回过去。
“这些年,我看你光顾着弄你那几只杂毛虫了吧?”
“呵!粗俗!”
右侧的黑袍人显然被戳中了死穴,她站起了身,一只手,自黑袍中缓缓露出,指向了左侧的黑袍人。
那是一只,纤长似葱玉的手。
每一处,哪怕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弧度,都仿佛被人精心调制过。
只可惜……
细细密密的黑色纹路依照着血管的分布,径直从皮下往上浮现,最终停留出令人一眼就只觉不祥的诡异的纹路。
“长没长进,可不是光光看看就能被你看出来的——”
杀意的话语不掩其中的妖媚,恍如调情的语调下,尾音还不曾散去,便见一滴漆黑的鲜血自指尖低落,在彻底脱离手部时,瞬间化作了一只漆黑的蝴蝶。
那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下翅膀——
鳞粉散落间,细细密密的蝴蝶从小变大,轻轻一个眨眼,便如同乌云般冲着左侧黑袍人席卷而去。
“对老子动手?”
左侧的黑袍人一动不动。
他略微抬起了兜帽——
“老子给你脸了?”
一眼都没有去看那片蝴蝶,意念一动间,空间内无风自动。
蝴蝶在空气的绞杀下,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瞬间支离破碎。
可没等左侧的黑袍人自得一分,那些蝴蝶被绞杀的粉末,居然再度重生作了乘以几何倍数的蝶群,犹如黑色风暴般比之前更迅猛的冲着左侧黑袍人袭去——途径之处,其余的黑袍人纷纷选择隔岸观火般戏谑的避让出场地。
“你还没完了?”
见这一幕,左侧的黑袍人脸色一变。
他黑袍略微掀开一角,涌动的风瞬间爆裂——
蝶群与狂风涌动,交错间,血族们倒是适应良好,甚至还有兴趣火上浇油的说着风凉话,可坐在不远处的人类们就不同了。
狂风咆哮中,能稳住自己的身型,不被刮到展台的中心,都是靠着自己身下座位的保护。
“我说,你们这是在,蔑视会议吗?”
希尔麦脸色黑沉沉的看了一眼飘到自己肩膀上的蝴蝶,语气森冷。
然而……
显然希尔麦的震慑力并不足以令已经逐渐上头的两位停手。
蔑没蔑视会议不知道,但已经能肯定,他们心里是绝对蔑视自己的希尔麦:……
拳头当场就硬了。
他面无表情的顺了一把被风刃余波弄乱的发型,彻底绷不住了。
“这次会议是亲王殿下召开的。”
哦,那又怎么——嗯?
瞬间,正在干架的两位,头脑立刻清醒。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详装无事的停下了手,动作优雅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
看着一地狼藉的展台,根本没有落座地方的两位:……
草率了。
都怪他【她】!
“多大点事啊~”
右侧的黑袍人忍下怒气,笑意盈盈的,不论是庞大的蝶群还是四散的蝶粉,都瞬间消失无影。
“对对对,多大点事啊……”
左侧的黑袍人默默记仇,努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