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苏幼月一回头,就看见锦儿两眼冒着光,崇拜地看着她:“小姐!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还是柳姨娘
人人都说二小姐是福星,二小姐人美心善,而大小姐是灾星,还冷血残暴,锦儿虽然觉得不是这样的,但人微言轻,跟着苏幼月在外一般都是受了不少气才回来。
她这还是
苏幼月眉眼柔和地弯了弯,很快又压了下去。
变得厉害么?
好像也有另一个人说她变得厉害了。
但那个人也说过她太天真,容易轻信别人,觉得这世上非黑即白、善恶分明终会害了自己,那时候她嗤之以鼻,后来,竟才发觉那人说的才是逆耳良言。
人总会因为事情成长的,人教人,许教许多次都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谢渊.”苏幼月极轻地叹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
锦儿没有听清:“小姐,你说什么?”
苏幼月顿了下,把巧儿打发了出去,才垂眸说:“一会儿你去交代管家,以后谢渊的吃穿用度与府上侍卫们一样,不过要让谢渊知道是我的交代。”
“然后再在我的私账上拿出来五千两银票,等明日雪停了,你去帮我买几个铺子回来。”
苏幼月说完把要买的几个铺子列在单子上递给了锦儿。
这些铺子都是自己上辈子千挑万选后买下来,卖母亲留下来的那些方子做的货品的。
那些货品从前在燕京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十分实用,自然是大赚特赚,自己挑好的这些铺子都不错,更是锦上添。
重来一世,苏幼月更加明白钱财的重要性,何况这些方子是母亲留下的,她不可能不发扬光大,所以生意也绝不能落下。
“锦儿,除了这些铺子要买下来外,还有这个姓李的先生,如今应当是在家闲暇,你一定要把他雇下来,跟他说一个月二十两银子,日后若是生意做的好可以分红。”
上辈子这个掌柜过了好几年辛苦日子,才碰到苏幼月,那时候苏幼月一个月不过给他开五两银子,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但他其实是个经商奇才,能带来的价值,远比五两银子多,所以后来她给他涨到了一百两银子一个月,还带了一些分红。
如今重新请人,自然不能一下就从最高的工钱来。
“好,小姐,奴婢明日一早儿就去。”锦儿压根就不疑惑自家小姐为啥要买铺子了,她看出来了,现在自己好像在小姐心里比巧儿要重要呢,她可是连走路都带风。
要知道,从前巧儿老是欺负她!
不过小姐对谢渊的态度,她还是有点不懂,小姐不是要将他当贵客么,怎么还要他和侍卫的待遇一样呢?
苏幼月自然是有所打算,若自己在所有人眼里真待谢渊太好,那别说外人怎么看了,就是皇上都不会饶过她,毕竟如今他还是罪臣之后。
她也没那个心思现在就将他扼杀在成为大奸臣的摇篮里。
一来他辅佐的前太子是位明君,后来百姓人人称赞,可比当今天子在位期间的功绩多得多,没了谢渊,她不确定前太子还能不能重新登基。
二来,谢渊身边如今肯定也是有暗卫的,比起杀他,她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比较要紧。
为了和谢渊搞好关系,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吧!
不知是不是想谢渊想得太多,当晚,苏幼月竟然做梦都梦到了他。
梦里她又回到了谢渊刚刚跟着太子翻盘,当上本朝权臣的时候。
他对赌鬼小叔子陆程下了圈套,让他坐了大牢,婆婆和妯娌一起怪她害了小叔子,逼她上谢府赔礼道歉.
她带了十万两银子去谢府,谁知谢渊要的却不是钱财,而是她。
不,准确来说,是羞辱她。
为了羞辱她,在情事上,他时常扼住她的脖子,逼她睁眼
苏幼月感觉越来越难受,就好像真的被谢渊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一般。
她挣扎着,用黏黏软软的声音连声喊着谢渊,想要让他放她一马。
谁知那大手却愈发用力,毫不留情,苏幼月也猛然咳嗽了一下。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脖颈上竟然真的有一只冰凉的大手!
狠狠的掐着她!
掐住她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声。
一瞬间,床上床下两人都僵了,唯有微微敞开的窗口带进冷风,柔柔地、暧昧地抚摸着帷帐。
难道是谢渊?
他想杀她,所以半夜偷偷潜入她房间,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干掉她?!
须臾之间,苏幼月脑海里闪过太多想法。
天要亡我!本以为是老天眷顾重生,没想到刚刚重生两天,就又要凉了!
谢渊这狗贼,果然没有良心,好歹自己这两天对他不错,他竟然不像上辈子那样不搭理她,反而还想干掉她,真是没天理了!
不对,万一这人不是谢渊呢?
苏幼月刚才只是咳嗽了一声,并未睁眼,现在就算睁眼,屋中漆黑,她也看不清来人。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叫人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了,嗓音低沉冰凉,像是冰冷的暗流:“嘘,别开口。”
“不会疼的。”男人低喃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真打算置她于死地。
电光火石之间,苏幼月已经明白过来,这人就是谢渊!
只不过,他现在的声音,是他
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不知道,但后来的自己知道啊!
他后来当着她面办一件事,需要杀人的时候,用的可不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