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的大婚已经过去七日,囍字却还未取下。
锦儿已经看着囍字发了好一会儿呆,连什么时候折镜来了都不知道。
“怎么了,不开心?”青年脸上带着笑。
锦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谁来了,已经闷闷不乐嘟囔道:“京城
折镜脸上的笑容凝了凝:“锦儿姑娘喜欢华三公子?”
回过神来,锦儿才发现是折镜来了,脸上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折镜小哥,你来了。”
青年微微一笑:“刚一来,就看到有人愁眉苦脸的。”
锦儿不好意思地扯着袖口:“也没有愁眉苦脸啦,就是感慨,华三公子居然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出去云游,听说连皇上挽留他他都不留下来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是想不明白,怎么会一个两个都想往外跑的,燕京外面就那么好么?
“每个人想要的活法都不尽相同,若是都一样,才无趣。”折镜回了句,才看向锦儿,“锦儿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活法?”
“我?”锦儿怔了一下,很快高兴回道,“只要我能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我就能天天都开心。”
青年笑道:“人总要为了自己活一场。”
锦儿却摇头:“折镜小哥对大人也是如此想的?”
折镜也是一怔,后又失笑:“自然不是。”
见锦儿不说话了,他又道:“倒是我这次不如锦儿姑娘通透了,为了追随的人活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说罢,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折镜拿出一袋蜜三刀,直接递给她:“五福斋刚出炉的蜜三刀,你冷一冷再吃,莫要让心烫了嘴。”
锦儿喜出望外,圆脸一笑,脸颊上的肉都堆得红红圆圆的两团:“你又给我带好吃的了!”
青年笑吟吟地看了她一会儿,很快就要离开,锦儿嘴里才吃了一颗,见他又要和从前一样早早离开,忍不住问道:“不多留一会儿么。”
折镜脚步微微一顿,眼底划过一道流光:“这是夫人的院子,我不可久留,锦儿姑娘若是以后找我,去武堂跟李赢说一声,我就会来。”
“噢…好…”锦儿乖乖应了声,正好回头自己也给他做些好吃的去,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折镜离开后,锦儿就也回了屋。
过了会儿,萧飞雁就风风火火赶来了,一来就坐下,灌了一大盏茶水,才顺了一口气儿。
看着她的锦儿不由咋舌,赶紧又添了一杯茶递给她。
这次萧飞雁却摆摆手,立刻看向苏幼月:“月儿,我跟你讲,这两天可把我憋坏了,我想来找你,我娘不让,非要等谢大人回去上朝了再来。”
苏幼月没想到,靖海侯夫人还顾着这个,脸只是微微一烫,很快恢复如常:“这就把你憋坏了?是留了多少话要跟我说。”
萧飞雁又吐了一口气:“当然憋了事儿,你不知道,前几天那些祝家人还真敢来我们侯府攀亲!”
“真想不到,他们到底哪来的胆子,不过你放心,他们直接被我四哥打跑了,屁滚尿流的!”
“他们倒是胆子大。”苏幼月面色不快,而后微微眯眸。
前两日回门之后,她已经收到了确凿的证据。
祝家人知道苏蓉的身份,正是鹿霜霜泄露出去的。
鹿霜霜倒好收拾,可问题是,光是一个鹿霜霜,怎么可能给祝家人这么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来世家闹事。
苏幼月正要细思,萧飞雁又叹了口气:“不过祝家的女人也挺可怜的,我哥说祝老大和祝老二回去后,为了出气把媳妇女儿打了一顿!真不是人!”
说罢,萧飞雁就嘀咕道:“要我说,祝家的女人要是能争点气,和他们和离,带着女儿离开祝家就好了。”
苏幼月看着她的神色,回道:“你想帮她们?”
萧飞雁使劲点点头:“我就见不得她们就因为是个女人而受欺负。”
可苏幼月却摇头:“你有这份心是好事,可前提是祝家的女人自己要争气,帮人也要看这人值不值得帮,扶烂泥、雕朽木、拉懒鬼、烫死猪,凡是这几点的,哪怕是亲兄弟亲姐妹,你再怎么帮,也都是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让你自己陷入泥潭。”
“好吧……”萧飞雁又蔫了下来。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苏幼月本想沉默,可却忽然想到了蓉儿的姐姐祝青。
也许,当初祝青就是觉得,她们不应该只是因为一个性别而已,就受到这样的不公吧……
她缓缓垂眸道:“所以你就暗暗观察,她们到底值不值得帮,若是值得,派人去推波助澜就好了,你不要亲自出面。”
萧飞雁又刷地抬起头:“月儿,那我该怎么做?”
苏幼月眸光微闪,很快唇畔划过了一丝笑容,将萧飞雁拉到了身侧低语。
一开始,萧飞雁还直皱眉头,可听到后头,忍不住拍手:“月儿,你的办法也太好了,就这么办!”
说罢,萧飞雁的屁股都在板凳上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去办此事,苏幼月见她坐不住,索性摆了摆手,放她去了。
锦儿好奇凑到跟前:“小姐,您跟飞雁小姐说了什么办法啊,她这么高兴。”
苏幼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点缺德的办法。”
“啊?”锦儿呆住,想不出来自家小姐能出什么缺德主意。
春芽却将她按住:“小姐不说,咱们就拭目以待就行。”
锦儿闻言,不再多问,注意力很快跑到别的事上:“小姐,之前飞雁小姐那么喜欢看华三公子,我还以为这次华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