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拓跋枭的胸口时,这才发现,没有在他胸口看到那枚狼牙,她记得,在今日之前,那枚狼牙一直挂在这里。
他不会又弄丢了吧?
为了避免他之后再发疯,她赶紧提醒:“拓拔将军,你的狼牙呢?”
她没有忘记,当初拓跋枭在她面前弄丢狼牙时,险些变成个只有兽性的疯子,后来在演武场上,也为了那枚狼牙根本不惮输掉至关重要的比试。
拓跋枭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关你何事?”
苏幼月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别生气,才把气给顺了下去,解释道:“我见你没戴,怕你又丢到哪去了。”
拓跋枭从腰侧将那枚挂坠拿了出来,重新挂回了脖子上,才冷道:“就是把你丢了,也不可能把它丢了。”
“……”
她就不该好心提醒。
苏幼月彻底不想理他了,转过身去看着火光。
但不一会儿,身边就传来起身的声音,拓跋枭很快从她身后走向火堆前,拿起她之前串好的另一串烤肉,处理了起来。
苏幼月想看看他是怎么清理的,但心里又在怄气,没过去。
她也累了一天,这会儿又累又饿又困,很快困意就压过饿意,脑袋微微歪了歪,抱着自己的膝盖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开始冷得打颤,好在梦里梦见了谢渊,她梦见了自己生辰那日,也和谢渊在一起,和谢渊生辰那日一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彼此身上的热度交融,幸福得像是泡在时光酿出来的的蜜罐子里。
虽然明知自己今年的生辰是在逃亡路上度过的,可苏幼月就是沉浸在梦里不想醒来。
“谢渊……”
她刚喊了一声,就被人毫不怜香惜玉从梦里生生扯了出来,她被拽得手腕生疼,眼里全是茫然,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冷眼看着他的拓跋枭。
“你干嘛?”她不满地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她连睡个觉都不行了?
“吃。”他丢下一个字,就将手里的烤肉强行塞进了她手里。
烤肉的香气顿时近在咫尺,她的肚子比脑子反应更快,咕咕叫了起来。
苏幼月脸一红,已经蹦到嘴边的骂声又咽了回去。
不吃白不吃。
她发泄似的朝烤肉咬下去,脑海里却忽然反应过来,这肉定然是刚烤好,还烫嘴,只不过她的嘴已经先一步咬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烤肉的温度刚刚好,像是烤好了之后,又被人放凉了一会儿,刚好适口。
而且比起她烤的那块,这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珍馐,虽然盐味几乎没有,却没有腥味,还充斥着一股奇特的香辛味,辛味浓重,还有丁点的辣味。
她咬了一口,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烤肉上果然有涂抹过佐料的痕迹。
“你从哪弄的佐料?”她惊奇道。
拓跋枭面色淡淡,擦掉了手上的绿色汁液:“水边有沙葱。”
苏幼月自是不认得太多这些沙漠里的作物的,不过不妨碍她高兴,吃这烤肉,总比自己那不堪入口的手艺好得多。
“还不错。”她不吝啬夸赞了句。
青年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不过耳尖忽然一动,很快就站起身,朝远处看去。
狼群回来了,一并来的,还有胡桑他们。
“将军。”胡桑赶来,先看了一圈地上的残尸,最后才看向拓跋枭,视线在他身上惊疑不定地打量,“属下来晚了,您没受伤吧?”
拓跋枭漫不经心地垂着眸:“来的确实晚。”
闻言,胡桑面色一变,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责,还请将军责罚!”
胡桑身后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后,连忙也跟着跪下。
“将军,还请将军饶胡桑大人一命,将军失踪以后,胡桑大人一直带着属下们四处搜寻大人的踪迹,这才耽误了时间!”
“是啊将军,将军为了这个女人被风暴吹走时,胡桑大人也想拉住将军,他是一心一意为将军着想!您就饶他一命吧!”
队伍躁动着。
苏幼月微微皱了皱眉。
拓跋枭好像也没说要这胡桑的命吧?
但这胡桑忽然那么激动跪下要领罚,倒像是拓跋枭说了要让他用命谢罪,倒是煽动得一手好情绪。
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偷瞄了一眼拓跋枭的神色,见青年嘴角似笑非笑,眸似喜非喜,让人捉摸不透。
“既如此,那便罢了,收拾一下,今晚就在这安营扎寨,明日继续赶路。”
胡桑身边的男人们松了口气,看向胡桑时,一个个高兴不已。这些大男人也许畏惧拓跋枭,但跟胡桑是出生入死的过命交情,当然不想看到胡桑为着这本不该是他的错的错丧命。
一群人收拾起来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这附近就只剩下一些血迹,尸块都被收拾了起来。
且他们身上带了盐巴和佐料,烤起肉来比苏幼月熟练多了,不一会儿就给拓跋枭和她分别送了烤肉。
苏幼月之前看见他们是收拾出来马肉和骆驼肉在烤,于是便也接了过来,尝味道,似乎是也涂了沙葱的汁水,但却没有拓跋枭烤的好吃,不过总比她做的好得多。
吃饱喝足,除了守夜的人,其余人陆陆续续回到简陋的帐篷里睡觉。
苏幼月则去了水边,想再稍微洗漱一下。
她刚准备走,身后忽然传来人声。
此刻她正在一处将近一人高的仙人掌林后,那两人是从另一边过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