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拓跋仪瞬间屁股一紧,面色变了又变,慌里慌张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三弟,你听错……”
他转过身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迎面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肥硕的身躯都飞离地面,一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溅起滚滚扬尘。
方才还跟在他身后蠢蠢欲动想要对狼动手的男人们像是见了鬼,一个个哑口无言,根本不敢上前搀扶他,更不敢对上拓跋枭那锋锐如箭芒的视线。
“哎哟…疼,我的屁股……拓跋枭,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呜呜呜……”拓跋仪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这会儿跟个龟孙子似的摸着自己的臀部嚎啕大哭。
看着这么大个男人还要跟老子告状,苏幼月不由抽了抽嘴角。
不过看着拓跋枭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她心里也终于有了数,拓跋枭也根本不怕这所谓的族长……也对,他连东荣皇帝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族长。
但这拓跋仪喊他三弟,他们又是什么兄弟关系?
苏幼月还在迟疑间,身边的狼群忽然朝拓跋枭走去,她也下意识跟了去,等到了青年身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尴尬一笑,装作透明人。
拓跋枭瞥了她一眼,似乎不以为意,而是轻蔑地抬起眸子,对着跟着拓跋枭来的男人们挑衅:“你们想要啸月的皮,先掂量掂量你们所有人的皮够不够我拓跋枭一个晚上扒的!”
一群男人面色慌乱,连忙避开其视线,不敢吱声,无一人敢跟这个狂妄至极的青年对视。
看见他们怂得不敢吭声,拓跋枭也没打算搭理拓跋仪的意思,冷哼一声,正要转身离开时,娜兰却匆匆忙忙赶了来。
“姑娘,您没事吧?”见拓跋枭在,娜兰不敢喊苏幼月夫人,可又怕她吃什么亏,在她身上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伤,才松了口气,扑通一声给拓跋枭跪下。
“将军,奴有罪,方才拓跋仪少爷非要带走姑娘,奴实在劝不住……”
拓跋枭闻言,眉头忽然一撇,似乎是回过味来了,视线再一次扫向拓跋仪。
拓跋仪心中正不爽快,见他看过来,立刻又哼哼道:“拓跋枭,老子就是碰了你的女人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有种就把老子杀了!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敢打我,有本事你就别让你的女人落单,不然老子弄死她!”
拓跋仪的话音一落,苏幼月就直皱眉头,下意识准备反驳,自己怎么就是拓跋枭的女人了,谁知身侧的身影却猛然朝着地上的拓跋仪扑去,迅猛犹如烈风,惊得四周一阵惊呼。
她即将到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突然发疯了似的拓跋枭一拳又一拳不要命似的朝拓跋仪身上招呼,大有将拓跋仪活活打死的势头。
一开始,四周的人还不敢上前阻拦,可看着拓跋仪从惨叫不止到气息微弱,开始大口吐血,他们一个个才慌了,赶忙在边上劝道:“拓拔将军,不能再打了,他可是您二哥啊!”
“拓拔将军,再这样下去会把拓跋仪少爷打死的,族长肯定会追究您的!”
连先开始还厌恶拓跋仪的娜兰都傻眼了,赶忙上前拉住苏幼月的手:“姑娘,姑娘,你快劝劝将军,他真的会把拓跋仪少爷打死的……”
苏幼月看着拓跋枭又毫无顾忌地发疯,从前对着拓跋枭的那种恐惧就重新袭来,她又如何会为了一个死流氓上前去劝,只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心道他们最好狗咬狗才好。
可娜兰却急哭了:“拓跋仪少爷是族长最宠爱的儿子,要是他死了,族长一定会发火,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完……说不定姑娘也会被迁怒……”
此刻拓跋仪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可拓跋枭好像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至此刻,苏幼月才皱着眉,试探开口:“拓跋枭,别打了……”
娜兰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猎狼族族长发了火,定然是不敢直接冲着拓跋枭去的,那说不定就会给自己下绊子。
她还想看看能不能偷偷跟着商队溜呢。
苏幼月的声音很轻,在所有人劝阻的声音里简直是微不足道。
可偏偏就是她开口之后,青年滞空的拳头顿了顿,盯着身下已经满脸是血的拓跋仪片刻,忽然起了身,一脚将他踹到了旁边。
苏幼月呆了下。
他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停的吧?
她觉得她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但想到拓跋枭因为拓跋仪的什么话发火,忽然又有点不确定。
见青年直直走来,却从她身边错过,苏幼月才赶紧打消了这种心思。
她就说,他可是拓跋枭,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停手。
就在她还呆愣在原地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青年的声音。
“还不走?”
苏幼月转过头,见青年那双蓝绿色的眼眸正盯着自己,才迟钝反应过来,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现在她是彻底回过味来了,这天底下,还真没有能让他拓跋枭怕的……
所以在他面前,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苏幼月现在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也不去问拓跋枭为何不解释自己的身份,反而揍了拓跋仪一顿,更让那些人误会。
一路上,看到双手沾血的拓跋枭的路人都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将军的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个瘟神。
苏幼月也不知自己跟着拓跋枭走了多久,一开始,她的注意力还在路人身上,可慢慢的,四周的环境越来越安静,人越来越来稀少,直至四周的环境完全只剩草原,她才恍然间意识到,他们已经出了部落了。
此时天边晚霞如火,像是烧到了草原上,一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