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主要的是,张老太太看起来是下了决心的,若非如此,就是谢渊有再大的面子,也不能让张家两家彻底分心。
苏幼月前面还在感慨张家两家若是能断绝关系最好,没想到现在就一番变故,让两家真的要断绝关系了。
谢渊视线在她笑容上稍稍停留,而后开口:“囡囡不喜那一家人,可以派人去将他们解决了。”
苏幼月嘴角的笑容凝固,眼睛微微睁大:“解决了?”
她猜,应该、大概、也许、说不定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意思吧?
男人看了一眼折镜。
折镜赶忙解释:“夫人放心,若是想让两家分开,可以使一些手段,让这个村子的村民将张家大房驱逐。”
“原来如此。”苏幼月放松了下来,果然是她想多了。
不过她却摇了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人一生要面对的不对付多了去了,总得学会自己应对的方法,相信这次过后,张家老二一家自会学到不少。”
其实她也没教什么,不过是顺水推舟,主要还是因为张老太太自己聪明。
相信有谢渊的人监督着,张老二的案子也很快能够查清真相。
苏幼月很快将注意力又放到了回京的事上。
“谢渊,我想给爹娘还有祖母写一封信,他们一定很担心。”
等家里人知道,自己已经和谢渊会合,定然会松一口气。
“夫人放心,在接到夫人那一天,属下已经差人先行一步八百里加急送信回燕京。”折镜闻言立刻禀告了句。
谢渊却开口:“去给夫人准备笔墨。”
折镜微微一怔,赶紧应声去准备,到了旁边屋子,才心里暗道,这次倒的确是自己多嘴了,夫人这么久没见家里人,肯定思念不已,定然十分想写信,还是大人考虑周到。
不过就连刚接到夫人就给燕京送信也是大人下令的,对待有关夫人的事,大人真可谓是无微不至。
苏幼月这才知道,原来谢渊刚找到自己时,就已经让人往燕京送了信了,一时间,她心里暖得像是被沐浴在春水里。
若非在意她,在意她的家里人,又怎会考虑得如此周到。
谢渊怎么就这么让她喜欢啊。
此时屋里没有了别人,她缓缓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抬起眸来看她,深色的眼瞳里,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困惑或是探究,不评判也不躲闪,有的就只是坦然,仿佛无论她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坦然接受似的。
苏幼月看得心尖都软了,她伸手,捧起男人已经刮过胡茬的脸,手指慢慢摩挲着他的面庞,而后低下头来,软绵绵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谢渊,好喜欢你。”
男人鸦羽般浓黑的睫毛抖了一下,眼神骤暗了许多,不过却没有去加深这个吻,只是抬手抚摸着她尖尖的下巴,和她静静地感受着此刻两人之间流淌着的温馨。
“囡囡……”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苏幼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了。
给家里写完了信,看着折镜准备离开,苏幼月才随口问了句:“折影呢,这一趟怎么没见他,他在京中?”
折镜脚步猛然一顿。
这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不由蹙眉。
上一世,谢渊最后虽然走了,但据她所知,他身边这些侍卫暗卫都是没事的,她虽不知他们的去向,但安全肯定是无虞。
眼下看到折镜这个反应,她却暗生不安。
难道,折影在找她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测?
折镜情绪低沉,未开口,谢渊过了许久,才启唇:“折影之前去温城任务失败,如今…下落不明。”
他说话鲜少这么停顿,苏幼月迅速从他寥寥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能让谢渊说下落不明,那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温城,荣王……
难道是之前他被派去刺杀荣王?
苏幼月喉咙忽然变得干涩起来。
荣王,又是荣王…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盛国的毒瘤。
难道,盛国就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么?
她尽可能回想着上一世自己所知的关于荣王的任何消息,但很可惜,上一世大盛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皇上和谢渊将更多的精力选择了先强盛国力上,若非如此,按照先帝那个治国之道下去,大盛可能还没跟东荣或是荣王对上,百姓们都要揭竿而起了。
思及此,苏幼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道:“下落不明,至少比死讯好。”
折镜面色凝沉,知道的确如此,但夫人不知道的是,之前荣王的人……送来的那颗眼球。
见他沉默不言,苏幼月也凝眸细思起来,过了会儿,又缓缓开口:“我记得荣王府里的管家好像叫郑能,此人是荣王多年心腹,知晓荣王府内暗牢的位置,这人有一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她顿了顿:“便是喜欢偷女子……衣物,此人平日里为人谨慎,出行总要带许多护卫,唯独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时是偷偷一人,还要乔装打扮。折镜,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定能从他嘴里撬出消息。”
她说完,就感觉青年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
苏幼月立刻做出镇定表情:“这个消息,是我从一个打辽东来的客商嘴里听到的,你让手底下的人顺着这个线索查,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她总不能说……这消息是上一世折镜本人查出来的吧?
上一世是谢渊让折镜去辽东试图在荣王身边安排眼线时发现的,要不然,这么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