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的事,如今平阳公主对赫连凛管的严格,应该不会立刻松口赫连凛的婚事。但赫连凛这样厉害的人物,他自己的婚事他还做不了主么?只要他喜欢上你,向皇上求亲事,皇上肯定会赐婚的。”
定安侯夫人自信满满。
“你不是见过皇上是如何纵着拓跋枭的么。”
孟知意被她的情绪感染,目光也渐渐自信起来:“娘,我这就去换上。”
孟知意抱宝贝似的抱着托盘进去,过一会儿,就袅袅婷婷走了出来,一身天青色的罗裙,面戴白色面纱。
“娘,好看么?”
定安侯夫人看着她细细的纤腰,满意地点点头:“好看,我的知意从小就是美人坯子。”
孟知意羞赧,可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小脸一黑:“可我还得冒充那个什么面纱美人,娘,我就不能不假扮别人么?”
她孟知意堂堂定安侯府嫡出小姐,用得着去假扮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定安侯夫人脸上挂着微笑:“知意,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口味,投其所好。”
“赫连凛是如今唯一有望能和拓跋枭一较高下之人,知意,如今圣都里盯着他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你不抓紧,他可就是别人的了。”
侯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
孟知意一听,小脾气顿时消散殆尽:“娘,我都听你的……但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再出现啊?”
“这个你放心,娘都安排过了,过两日国公府的赏菊宴上,定不会有
孟知意这才放心,点点头,想到之前见到过的赫连凛,那高大俊美的身形,漆黑深邃的眼眸,她立刻又脸红了红。
虽说那些人说赫连凛伤了面容,可她不介意,只要一想到他在比武场上那惊鸿般的身影,她就怦然心动。
等赏菊宴过后,整个圣都的女子就都会知道,这个男人,是她孟知意的了
天色渐晚。
直等到傍晚也没等来自己想吃的玉笋的沈元桢已经闹起了脾气。
他在卧房里又摔又砸,简直和自己亲娘方氏生气时的模样如出一辙,丫鬟小厮们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拦着。
五少爷人虽小,可脾气可不小,那脾气一来,还不像雷阵雨一阵一阵的,像极了暴雨,来得急,还下得没完没了。
要是夫人知道了,定要拿他们出气。
“梁妈妈,骗我!”
沈元桢气得脚丫子直跺。
他砸了一通,脾气还丝毫没发泄完,拔腿就跑了出去,准备去找梁妈妈。
梧桐苑位置偏僻,鲜少有人路过,但生火做饭自然有炊烟,偶尔还会有香气飘出来,虽然离得远已经变得很淡,却叫人闻一口就忍不住咽口水。
沈元桢才跑了一半的路程不到,就闻到了这股香气,肚子顿时咕了一声。
他脸蛋上顿时出现一抹犹豫。
左边的路是去告状,香味却是从右边传来的。
在原地犹豫了不到三秒以后,沈元桢突然果断朝着右边跑去。
饿了,先填饱肚子,再去找梁妈妈!
他迈开小短腿就跑,小厮小林子呆住:“五少爷,夫人的院子在这边啊,您去哪啊?”
可沈元桢不理,他也不得不跟着跑来。
离梧桐苑越近,那股香味就越浓,沈元桢的小短腿迈得也越快。
等到了梧桐苑门口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又到了那个坏女人这里。
他低头瞅了眼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抹警惕,迟疑地看着梧桐苑的门。
“五少爷,五少爷,您跑得太快了。”小林子呼哧呼哧喘着气,见自家少爷站在梧桐苑门口,立刻狗腿地将门推开了。
沈元桢这才看清,这会儿梧桐苑里空无一人,但正厅的桌子上却摆着饭菜。
小林子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里的香气。
他好像闻到了好几种从来没闻过的香味,有葱油香、酱香、骨香和一种说不出的椒香。
一瞬间,小林子的哈喇子就耷拉下来了。
“好香好香……”
主仆两个小崽子的眼睛都看向了餐桌上。
几乎是无需多言,两人就一起往餐桌跟前跑去。
桌上有一大盘酱红色的酱牛肉,几张烙得金黄的葱脂油饼,一大碗缀了葱的薯蓣排骨汤,还有一道炸豆腐丸子,一道晶亮的腌芥菜丁。
虽然没有那天两人见到的糯米玉笋,但也足以让一大一小两个娃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沈元桢最不客气,伸手就去捏那道炸豆腐丸子。
豆腐丸子已经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不久,还带着一点烫,那一个金黄的豆腐丸子在沈元桢左手倒到右手,来回两遍,才不烫手,他迫不及待就直接塞进嘴里,谁知又被烫了一下舌头,泪眼汪汪的,可嘴里的香味让他根本不舍得吐出来。
等了一会儿,那温度才算适口,沈元桢一嚼,豆腐外面是酥脆喷香的脆皮,里面软得像是流动的浆酪,一般来说,这炸豆腐外头香,里头却只有豆腐的淡淡豆腥味,可沈元桢嘴里这个却不是,这豆腐丸子里头的豆腐里头居然还有一口油滋滋的肉香味汁水,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还爆汁。
沈元桢几乎是两三口就吃完了一颗豆腐丸子,可嘴巴里留的香味却香得他都快晕乎了。
旁边的小林子看得直咽口水:“五少爷……”
沈元桢吃得高兴,也不吝啬了,拿了一颗丢给小林子,自己又抓了几颗在手心。
小林子才吃了一口,差点就好吃到落泪。